昨夜里烙的菜饼还剩下几张,清早徐言其热了热,吃过晨食后,就催着赵云程一起到村里去看田。
赵云程无奈的笑了笑,对徐言其一遇事就急躁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
因着家里的儿子要读书,顾家的人一向起的很早,赵云程过去时他们已经吃过晨食,听说是要看田地,顾丰立马来了精神,领着二人便出了门。
“这田我一直好生伺弄着,不管那块儿都肥着呢,程小子你就放心买。”顾丰在地头上叉着腰,看着眼前的一片田,心里自豪得很,但一想起明年又要少几亩田,他上扬的嘴角慢慢平了下来。
赵云程在玉河村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了解顾丰的为人:“我自是知道丰叔是村里伺弄水田的一把好手,这不一听说是您要卖田,就巴巴的赶过来了。”
“要不是为了给玉成凑上京的盘缠,我哪里舍得卖田呢。”顾丰垂首嗟吁道。
赵云程能明白顾丰此时的感受,农家最看中土地,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卖田卖地。
“丰叔,你打算卖多少银两?”徐言其还是比较关心这田的价钱。
顾丰在放出卖田的口风时,就想好了卖价儿:“两亩田,十三两。”
徐言其计较了一番,合下来一亩田就要六两五钱银,可是赵家带着庄稼的田才卖七两银啊,他和赵云程对视一眼,觉着这田卖的有些贵。
“丰叔,您也知道我的情况,多少饶我些价儿,您看十二两成吗?”赵云程知道顾家的田地值这个价钱,赵家的田地贫瘠,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养到这般肥沃,当然是不能相较的。
顾丰叹了一声,知道赵云程也是个命苦的小子,狠下心来答应道:“成,每亩田就饶你五钱。”
左右六两银钱一亩田的价儿也不低了。
徐言其的脸上有了乐儿模样:“那我和云程回家给您取银钱,您拿好地契,时辰还早着,咱今儿一并去镇上衙门办了去。”
顾丰打量了几眼徐言其,反而对着赵云程笑道:“你可是找了个好夫郎啊。”
赵云程抿嘴没有说话,但看向徐言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回去的路上徐言其不免唠叨了一阵:“早知道就带着银钱出来了,还要浪费时辰回家里一趟。”
他斜眼睨了赵云程一眼,“你也是,和丰叔一个村里的,理应知道他家的田地怎样,还用特意去看这一遭嘛。”
“至少得瞧瞧丰叔卖的这田在什么位置,水渠修缮的如何,日后好不好浇灌。”赵云程难得反驳了一句。
徐言其停下步子,望向赵云程的目光中虽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赵云程做事儿比他思量的妥当:“你说的也对。”
赵云程眨了下眸子,他还以为徐言其生他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