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宝一家晌午没去堂屋吃饭,谭钰怕他们饿着,趁着家里人歇了晌,去灶房把晨间剩下的面条煮了出来,端进了东厢房里。
“别跟爹娘置气了,爹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家里不比前几年富余,过几年巧儿不是还想着送泽瑞读书,我和你爹算过了,云程募兵两年,手里不说十几两,七八两银怎么着还是有的,等娘把这笔钱糊弄出来,做什么不好,且给娘忍他些时日。”
谭钰摸着赵泽瑞的头顶,瞧着几人吃得香,将她与赵文德的打算吐露了出来。
刘巧是个会上道的,只要有好处可图,让她怎么着都行,她阿谀道:“娘,这话您合该早与我们说的,今儿是泽瑞这孩子不懂事,等过了晌儿,我领他去和他二叔赔不是。”
谭钰努嘴伸出手指点了点刘巧,满意的对着赵云宝说道:“你瞧你这媳妇,就是会比你来事儿。”
“那是,我找的媳妇哪能差得了。”赵云宝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等三人都吃完,谭钰收拾了碗筷出去,安顿他们躺着歇一阵。
晡时后,赵云程闲来无事,想起徐言其先前说的话,他心痒难耐的出了门,打算去镇上再扯几尺布料回来。
“嗳,你做什么去?”徐言其正低头仔细缝着衣裳,发觉躺在床上的人起了身,忙抬头问道,他刚来玉河村两天,对周围不甚熟悉,也不敢出门瞎溜达,只能和赵云竹说上两句话。
“去镇上一趟。”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徐言其对着空荡的屋子叹息一声,接着拿起针线做着衣裳。
刘巧过来晚了一步,见赵云程不在,便和徐言其寒暄了几句。
“瞧着针脚多密实,穿起来一定舒服。”刘巧拿起布料一角,夸赞的话随口就来。
徐言其假笑了一声,心里直想给她一个白眼,这衣裳穿起来舒不舒服不是料子的事儿嘛,和针脚密不密实有什么关系?
赵泽瑞拉了拉刘巧的袖子,撅着嘴等得有些不耐烦:“娘,我想和隔壁的二小子出去耍,在这里待着没甚意思。”
“去去去,见天儿黑就回来,不兴往后山那头去啊!”刘巧唬着脸,耳提面命了一番。
徐言其和刘巧没那么多话,又待了一会儿,刘巧觉的没意思,也就出去串门子了。
长时间低头拿针,肩膀和脖颈酸痛的厉害,徐言其起来舒展了几下身体,见赵云竹背着筐篓准备出门,连忙出声唤住了他。
“嫂么,我去林子里挖野菜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正觉待在房间里憋闷,徐言其巴不得有人领他出去转转,哪能不愿意去。赵云竹折身又拿了个小一些的背篓,递给了徐言其背着,二人相携往后山里去。
“穿过南面的田地,还有一片竹林,那里也有许多野菜,到了七月还有菌子捡,只不过路远,现在很少有人去那边,都在后山下的林子里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