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其嗳了一声,感慨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时辰还早,徐言其和赵云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儿,挑水和洗碗都是快活儿,做完手头上的事儿,两人又进了山里一趟,他们不往深处去,不会有什么危险。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想来山上会长一些蘑菇和云耳,趁着时机多摘一些,晒干了冬日吃最好不过。
傍晚回来喂鸡鸭的时候,徐言其竟发现窝里有两枚鹅蛋,他欣喜万分,小心的取出鹅蛋招呼着赵云程过来看。
当初捉鸭鹅时,赵云程没有捉崽,而是选了稍大一些的。
“五六月确实是鸭鹅的产蛋的时候,这几日应该还有。”
徐言其出了鸡舍,将喂食的簸箕挂到了檐下,拿着鹅蛋进了灶房,一边欣喜道:“那我们夜里炒鹅蛋吃。”
这可是家里的鹅头一回下蛋,他自然要先尝尝,正好也有些天没改善伙食了。
赵云程把砍下的干柴在檐下的角落里垒好,又忙去灶房里烧火。
“可惜新鲜的云耳不能吃,不然云耳和炒蛋可是绝配呢。”徐言其将摘下的蘑菇和云耳晾在了竹萝上,取出一只碗来,把两枚鹅蛋打开搅散。
待锅里油热,徐言其搅动着蛋液倒了进去,随着“刺啦”一声响,他拿起铲子慢慢在锅里划动。
赵云程放下了饭桌,安顿好两人的碗筷,徐言其这边的炒鹅蛋也出了锅。
炒蛋配糙米饭,在农家里绝对是称得上一顿好饭,徐言其夹了一筷子鹅蛋放在嘴里,满足的眯起了眼。
“鸭鹅养得少,产下的蛋就留着自己吃,等鸡下蛋的时候,再攒着去镇上卖,想来过几天,那几只鸭也要下蛋了。”赵云程见徐言其吃的餍足,心中略疼道,“等明年咱们在院门外圈一块儿地出来,松土翻地后种些家常菜,够我们吃就行。”
今年搬到后山脚下的时候,时令已经晚了,没赶上种一些瓜菜。
“嗯。”徐言其抬头看向赵云程,“今儿我去了良叔家一趟,托他帮忙找两棵杏树和柿子树,鸡舍南面留了地,咱栽在靠院墙那边儿。”
栽树是当时归整院子时,徐言其就想好的,赵云程自然答应了下来。
饭后天儿还没黑彻底,徐言其拿出一块布巾铺在竹萝上,到了院里掀开瓷盆上的竹帘,用笊篱将浮在水面的烟灰捞出,置在布巾上摊开。
“没想到这烟灰还能这么洗呢。”赵云程站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感叹道。
“这不就让你长见识了嘛,这样放在杂物房中,需要阴干一年才能做下一道工序,所以啊,墨贵是有它贵的道理。”徐言其把白巾上的烟灰摊薄,拿到杂物房中放好,仔细的落了屋门的锁,做到这一步不易,可不能出了差错,平白费了他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