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里,徐言其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他本以为天明了以后会好一些,没想到一觉起来似乎更严重了,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还开始咳嗽起来。
“哪能那么快好呢,张郎中一下子给开了五日的草药,就料到了今儿的症状会加重。”赵云程端回木盆,给徐言其擦了脸和手。
出了屋,院里白茫茫一片,这一场雪下的可真大,等雪化了,就得宰猪办年货了。
赵时桉醒来闹着要找徐言其,赵云程抱着他过来瞧了一眼,见阿么恹恹的躺在床上,倒是不再闹腾。
“阿么?”赵时桉指了指炕上的徐言其,红着眸子看向赵云程,像是在问他的阿么怎么了。
赵云程将赵时桉放在离徐言其较远的炕头,轻声嘱咐他道:“阿么病了,桉哥儿不要吵阿么好不好?”
“病?”赵时桉皱了皱鼻子,“难受。”
“说的对,阿么难受。”赵云程将手伸在芦苇席下摸了摸,炕上还有些余热,他不敢再让李桂棠过来,老人染上风寒更是麻烦,“爹送你去叔么那儿好不好?”
赵时桉摇头,抱着布老虎道:“去李爷爷家。”
赵云程应了声,给赵时桉穿戴好衣物,用小被包着他去了李正元的院子里。
今儿他得把院子里的雪清出来,不然上了冻就难扫了,李桂棠出进也不方便。
家丁正在院里扫雪,自从盘了炕,李正元和叶怡冬日里就住在厢房,听闻赵云程的来意,两人很是乐意带着赵时桉,外面天儿冷,也没个事儿做,有个孩子逗乐再好不过。
回到家中,赵云程先是将汤药熬上,抽空去卧房瞧了徐言其一眼,见人睡得正沉,便没敢扰他,拿着扫帚去院里扫雪。
待药熬好了,赵云程才回屋喊醒了徐言其,让他喝过汤药后,再吃些晨食。
“桉哥儿呢?”徐言其哑着声问道。
赵云程坐在火盆前暖着身,言道:“去李老爷那儿了,晌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做啥都是一个味儿,我没啥想吃的,给我熬碗粥就行。”徐言其现在学会了埋汰赵云程,半开玩笑的说着话。
赵云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有空和你学学做饭。”
临近晌午,赵云程去接赵时桉,哪料李正元准备的稀罕玩意儿多,这孩子没玩尽兴,反倒不想回了。
“爹,黑,回家。”赵时桉站起身指了指窗外,断断续续的言道。
这是要天黑了再来接他回家,赵云程叹了一声,瞧他沉迷着玩竹蜻蜓的模样,和李正元道了一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