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陛下瞬间虚弱的模样就消失了,它本能精神起来,整个鸟都洋溢着搞事的光芒。
严江以前每次在国外搞事它都这样,一时愉悦,拿了块肉就塞给它。
罢了,带着扶苏转一圈也没事,让他见见人心险恶,也不至于将来被赵高一张假诏就蒙骗了——认真说,如果秦朝想传承下来,扶苏的作用一点都不比秦王政小。
秦国这战车再强大,也需要修理与润滑,秦王政却是完全不懂服输示弱的性子,他的搞事之魂永远无法停止,当年严江玩一个知名的国外历史策略游戏时,选秦王朝都有一个“万里长城倾向”,表示秦始皇喜欢一刻不停地建造奇观,和他搞奇观竞争会直接被敌视。
给扶苏买了几套衣服,严江带着他在灯下学了一会秦文,又教了他一些数学,便让他睡觉了。
随后,他坐在灯下飞快穿针引线,这方面他还是会一点的,出门在外针线包也是不少的东西,缝人皮和缝衣服都很有用。
他把那几套衣服修改成适合出游战斗的模式——没什么小孩子要细养的想法,斯基泰牧民六岁的孩子已经可以猎小动物了,跟着他就不要想享受了。
等到明年辣椒可以再收一季时,他再把孩子送回去。
“如果扶苏受不了……”严江看着自己来从现代社会带来的细针,悠然道,“我就提前把他送回秦国,顺便找秦王算个小账。”
他翻指一掷,尖针撞灭灯芯,稳稳扎在桌上。
在弑君这个职业上,他可不是荆轲那个业余刺客。
翻身上床,早睡早起,明日还有要事。
他喜欢的游历,从来不止山河。
猫头鹰陛下本能地吞咽了口水,神色复杂地看向睡在一边的孩子,用翅膀包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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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月西斜,天将明。
咸阳宫中,秦王政少有地提前醒来,习惯地伸手用翅膀盖住身边人。
盖了个空。
长夜漫漫,若大的寝宫却有一种近乎荒凉的孤独意境。
孤独……
伸手抚摸着床沿——第一次对这空旷的床榻心生不喜。
以手支颐,他漠然凝视着前方山河屏风,月光透过窗棱,斜照着舆图上那九州天下,正正映亮了那秦赵之地。
那赵国阻秦百年,反复相战,却总能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重活过来。
阻他一统天下,同游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