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远亲不如近邻?
不如个屁!
以后别有求到她的时候!
狠话归狠话,躺在地上的吴屠户,得扶到炕上去。
吴娘子把两个孩子带到西屋,让孩子坐到炕上,从怀里摸出个肉包子。
拍拍包子上的灰,吴娘子将包子掰成两半,俩孩子一人一半。
有了包子吃,两个孩子哭声止住。
吴娘子回到东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颇有份量的吴屠户,弄到炕上。
两口子全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人扶上炕上,浸湿的衣物,也得脱掉。
上衣好说,脱棉裤时,遇到了难题。
当时给吴屠户做新棉裤时,吴娘子做得是缩腿裤。
裤脚处窄一点,免得寒风往裤腿里灌。
可此时往下脱的时候,裤脚卡在了肿了一圈的脚脖子处,脱不下来。
吴娘子拉着裤脚用力一扯,把吴屠户疼得破口大骂。
“蠢婆娘,你想谋杀亲夫?”
“你能干成个啥?”
“拿剪刀,把裤腿剪开!”
剪开?吴娘子心疼裤子。
这可是今年搬到镇上后,扯了新棉布,用得新棉花,给吴屠户做了一身新棉衣。
裤子剪坏了,还得花钱买布做新的。
脚脖子反正要疼,扯不扯裤子,它都疼——还不如忍着疼,让她把湿了的棉裤扯下来算了。
见她不动,吴屠户狠狠瞪着她。
“傻站着干啥?蠢婆娘,还不赶紧把剪子拿过来,把裤子剪开!”
吴娘子气得直喘气。
自打一进屋,她就没闲过。
这男人嘴也没停过。
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上炕,可他连她身上的异常都没发现!
呸,她不伺候了!
想是这么想,吴娘子觑着双眼赤红的吴屠户,还是没敢去招惹他。
拿了剪刀,将裤脚剪开个缝,才将湿了的棉裤脱下来。
期间,吴屠户是污言秽语,骂声不断。
将湿棉裤脱下,吴娘子拿过针线筐,将剪开的裤腿再缝起来。
听着吴屠户躺在被窝里还骂骂咧咧,她捏着手里针,恨不能戳在他身上。
裤腿重新缝好后,吴屠户也骂累了。
说来也奇怪,他娶的这婆娘可不是个好性子,可今日他这般骂骂咧咧,她竟一句也没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