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要来岛城,先是老头子在我耳边不停地念叨,接着是于成那家伙也来对我指手画脚,现在可好,又多了个你。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觉得我根本就不是楚天阔的对手,所以才都这般竭力阻拦我?”
秘书急忙摆手,神色略显惶恐:“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对您的能力与实力一直都充满信心。只是,在当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我由衷地期望您行事能够一切以稳妥为首要考量。
毕竟,多一分谨慎,咱们便多一分胜算,也能更好地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数与危机啊。”
王琳却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决然与不羁:“稳妥?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词的存在。
眼下,那邬道一不是正在岛城衙门等着我去会会他吗?我倒要好好地见识见识,这所谓的卧虎,究竟有何厉害之处,是否真能拦住我前进的脚步!”
……
京城,楚晟那间布置简洁却不失威严的办公室内,气氛略显凝重。楚晟紧握着手中的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在他那张写满沧桑与睿智的面庞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若失。
片刻之后,思绪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令他既骄傲又头疼的儿子——楚天行。
楚晟深知,凭借楚天行那超乎常人的聪明才智,定然是从刚刚的电话交谈中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些微妙的信息。
这一发现,无疑像是在楚天行原本就肩负着重任的肩头,又悄然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压力。
毕竟,当前他正处于一个极为关键且错综复杂的时期,楚天行的每一步行动、每一个决策,都需要极为审慎地权衡利弊得失。
楚晟心中暗自思忖,此次事件中的关键人物李春,虽说其手段有一定的可圈可点之处,然而就其自身能力而言,实在难以令人称道。
李春之所以能够在诸多事务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无非是依靠着其父亲遗留下来的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络。
而这一点,恰恰是楚晟所欠缺的。楚晟在楚家之中,可谓是异军突起的一位。楚家的家族人气相较于其他名门望族并不算旺盛,他的那些叔伯兄弟,大多都在建国前的动荡岁月中倒下,家族的人脉传承遭受了重创。
如今,楚晟所仰仗的,主要是他曾经的老师以及楚泽早年苦心经营所留下的人脉资源。
然而,楚泽在局势处于风口浪尖的时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急流勇退,转身投身于商海之中。与楚泽同期的那些人物,也大多纷纷隐退。他们这些人虽说已远离权力核心,但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后辈在仕途之上并非一帆风顺,因而这些人脉关系偶尔也会被启用,发挥一定的作用。
至于楚晟的老师,情况更是颇为复杂。其所处的职位本就是一个极易得罪人的角色,在经历了诸多官场的沉浮与波折之后,他自觉升迁无望,最终选择了办理内退手续。如此一来,在人脉资源的留存与传承方面,几乎没有给楚晟留下什么实质性的助力。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薛正手中的那张选票,其重要性便不言而喻,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与平衡。楚晟正深陷于这左右为难的困境之中,眉头紧锁,苦苦思索应对之策时,办公室的门被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楚晟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努力甩开萦绕在心头的重重杂念。他深吸一口气,用那沉稳而又略显淡漠的声音开口说道:“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楚晟的秘书迈着轻盈而又恭敬的步伐走了进来。秘书微微欠身,低声汇报道:“楚部,我听二科的同事说,蔺文慧蔺厅长,刚刚将电话打到了江浙地区。”
楚晟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就这些吗?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似乎还有话想说,嘴唇微微蠕动,欲言又止:“楚部,那……”
楚晟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出去!”
秘书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应道:“唉,好吧……”
待秘书退出去并轻轻关好门之后,楚晟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他的双眼凝视着前方,目光仿佛穿越了墙壁,幽幽地看向不远处的另一间办公室。
那里,坐着的正是他在御史台内强劲的竞争对手。而蔺文慧,便是那人精心栽培的得意高徒。
楚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自语道:“这是要向我宣战吗?”
……
京城,刘元义那座宏伟而奢华的宅邸之中,此刻正被一片欢快的氛围所笼罩。从宅邸深处不时地传出主人那极为放肆的大笑声,那笑声如洪钟般回荡在庭院之中,淋漓尽致地彰显出此地主人此刻愉悦至极的心情。
在宅邸的一间装饰典雅的会客厅内,刘元义正面带灿烂的笑意,与一位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司徒元宗悠闲地闲谈着。
会客厅内,茶香袅袅,精致的茶具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刘元义率先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元宗啊,薛正那个老家伙已经按捺不住,去找楚晟谈了。依照时间来推算,此刻楚晟的儿子定然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