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蒙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心中尚有一些疑惑未解,所以还请你老楚为我详细解惑一下。”
楚泽坦然地说道:“你说说吧!”
时蒙沉思片刻,问道:“你说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王家那小畜生跟邬道一两人对上,谁胜谁负?”
楚泽挑了挑眉毛,反问道:“真要我说?”
时蒙急切地说道:“那当然,不然我来你这儿是干什么的。”
楚泽毫不犹豫地回答:“邬道一。”
时蒙满脸疑惑,追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现在从纸面实力上来看,邬道一明显处于劣势啊!”
楚泽轻轻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呵呵,邬道一能在岛城稳稳地待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手段。他早已将岛城的局势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之前政法系和关外派联手对他进行试探,邬道一故意示敌以弱,甚至装出吐血的模样。要不是萧家小子那次差点丢了性命,邬道一是不会轻易动用雷霆手段收拾他们的。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不断往岛城投放更多的人手,然后找准时机来个一网打尽,把他们彻底打疼、打怕,让他们从此不敢再对岛城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今关外派再来,面对的是已经摆脱沉疴、实力尽显的邬道一,他们哪里还会是对手?而且王家那个小畜生也没有按照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父亲的想法行事。他现在贸然起势,根基不稳,这种情况下与邬道一较量,只有失败这一条路可走。”
时蒙若有所思,接着问道:“你是说,王家那条老狐狸派他儿子来,是想在新区项目上打主意,但是王家小畜生却辜负了他爹的一片好意?”
楚泽点头肯定道:“没错。昔年秦武王举鼎,举的是周天子的权威,意在展示自己的雄心壮志。如今王家那条蛇派人来搜刮地皮,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分散邬道一的权力罢了。
而邬道一这个人,你我都很清楚,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只要新区项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就给了王家父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机会,他们便可趁机在其他方面谋取利益。”
时蒙还是有些不解,质疑道:“所以就因为这一招之差,你就断定王家小畜生不行了?”
楚泽目光坚定,充满自信地说道:“你我,就拭目以待吧。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
刺史府前,王琳的车队浩浩荡荡,沿着蜿蜒的国道疾驰,车轮滚滚,似在丈量这岛城的大地,一路辗转,几乎环绕了大半个岛城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王琳刚走下车,脸上就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扭头对着身旁的秘书轻声说道:“我可是听闻邬道一与万松溪老早就到这儿了,哼,可我偏不着急,倒要瞧瞧他们能奈我何。”
秘书听了,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他低声劝道:“您日后毕竟是要在此地开展工作的,若是这般拿捏姿态,虽说下属们当面不会言语,可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的。”
王琳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朗声道:“你这顾虑实在是有些多余。收买人心可不是靠一时的迎合,那是需要长久谋划经营的。
今日我若早早赶来,等着邬道一他们来引荐,在众人眼里,岂不是显得我比邬道一矮了一头?我们此来是要与他一较高下的,可不是来当老好人的。
你跟在我身边做副手多年,往后总有机会独当一面,这些门道你可得好好学着。”
秘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王琳目光坚定,吐出两个字:“进去。”说罢,他昂首挺胸,大步迈向刺史府。
秘书望着王琳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快步跟了上去。
刚踏入刺史府,王琳瞬间察觉到异样。按常理而言,自己新官上任,邬道一理应召集刺史府内的一干工作人员,郑重地介绍自己的身份。
可如今,迈进那宽敞的大厅,却只见一片死寂,空旷得连个人影都不见。王琳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
秘书在他身后瞧出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会不会是时间不巧,大家都回去忙手头工作了?”
王琳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我们接到邬道一的消息不过才一个小时前,就算时间仓促,可我们都到了,大厅里却空无一人,你觉得邬道一会如此沉不住气?”
秘书又猜测道:“那会不会是还没来得及准备妥当呢?”
王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道:“呵,你就别再替他们找借口了,依这情形,怕是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准备。”
秘书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