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侯爽朗地说:“这还得感谢陈老三,要不是他让我在太子府等着,我还逮不住你这条大鱼了。”
就在半个月前,陈三爷发现了曹公公的异样,一番查探,猜测出曹公公竟然和张廉辞达成了合作,目的就是同时解决天家和太子,而让太子名声受损,就能顺利以天家的名义,废掉太子,不会受到天下谴责,可以让祁王干净的登上皇位。
可张廉辞的党羽太过于庞大,要是贸然告知天家,势必会被曹公公发现,陈三爷就找到了他,跟他分析了局势。
陈三爷就让他住在太子府保护太子的安全。
三天前,他和太子又收到了陈三爷的来信,告知他们,张廉辞可以会投鼠机器,让他们引蛇出洞,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听到豫章候的话,张廉辞意识到自己是中了陈三爷的计了,有了豫章候再加上何副统领,再想杀太子,是不可能了,他赶忙吩咐自己带来的心腹,开始全面往后退。
豫章侯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拦的意思。
“候爷,你不去追吗?”太子李晨来到豫章侯跟前,着急的问。
豫章侯眼中笑意更胜了,他笃定道:“放心,张廉辞他们是逃不掉的。”
他的话音未落,果然,很快只见原本逃出去的张廉辞,带着心腹又急速退了回来,身上都挂上了不轻的伤。
紧接着四面八周,身边铠甲的无数士兵,向张廉辞包围而来,死死将他们团团围住,没留一个角落让张廉辞突破,
太子认识这些士兵,正是豫章候手上的兵,
为首的千夫长大步到来豫章候跟前跪下:“属下们不负将军所望,成功截下张首辅。”
豫章侯点头,当即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拿下。”
士兵一窝蜂的,全部朝着张廉辞几人冲了过来,
不一会儿,张廉辞护卫死伤大半,那几个心腹就被抓住了,张廉辞被生擒了。
“哈哈。”豫章侯没有比这一刻开心得意的了,他抬脚走到张廉辞跟前,从下属手中拿过珈项,亲自为张廉辞带上,看着张廉辞不甘的血红眼睛,他就更得意了:“张首辅,当初你不是说最无用就是武将嘛!怂恿先帝重文轻武嘛!想不到你也有落入你最看不起的武将手中吧!”
想起这些,朝廷的银子全部进入,自缢为道貌岸然的世家口袋里,个个养的肥头腰圆的,而他们这些武将,连饭都吃不饱,豫章侯就恨不得给张廉辞这些始作大臣,连锅端了。
要不是他们,如今边境就不会动荡不安。
“老夫是败在陈三爷手下,不是你这个莽夫,休想羞于老夫。”张廉辞虽然落在豫章侯手中,但背脊依旧挺得笔直,斜视的看着豫章侯,目光里是不屑。
他做为四朝的老臣,他有自己的骄傲,他可以承认输在陈三爷手中,但绝对不会承认是输给豫章侯这个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莽夫的。
豫章侯看得那个爆脾气,当场就忍不住了,撩起衣袖就想教这个老东西做人。
“侯爷。”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陈三爷缓步从宫门口走来,他走到豫章侯面前停下,抱拳道谢:“多谢侯爷帮了我个大忙。”
“咱们是什么关系,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
“咳咳咳。。”豫章侯还没有说完,陈三爷轻咳打断了他。
豫章侯不满,刚要发作,就看到了陈三爷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正是他之前见过的,陈三爷那个聪明的小妾,好像叫刘玉来着。
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笑呵呵地和刘玉打了招呼。
刘玉算是明白了,在别院时,陈三爷说再等等,等的不是豫章候来接他们,等的是豫章候抓住张廉辞的时机。
一旁的太子见到陈三爷,眸光变得熠熠生辉,他立马整理好衣冠,上前给陈三爷行礼:“太秦,您来了。”
陈三爷瞥了太子一眼,淡淡点头。
张廉辞困惑的眼眸中,闪过了然,难怪陈之赫会帮太子,这点得到答案,他转而问起其他问题:
“陈之赫,你是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对太子下手?如果按正常人的推理,我失去了先帝给的保命佛,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动皇族的,可你偏偏像是算准了会对太子动手,按排他在这里等着我。”
陈三爷转头看向说算的张廉辞,抬脚向他走去,看着如今张廉辞狼狈的样子,倒是没有瞒他的打算:“张首辅高看下官了,下官一开始也不是太确实的,但自从你弄丢了先帝留给你的保命了,京城流传出太子身子有恙后,我就大概知道,我猜测的应当不会有错。”
张廉辞还是不解。
“你也说了,那是普通人的想法,可你不是普通人,我只要反推你的动向,你的目的是想活下去,偏偏天家让我查你,证明天家起了动你的心思,于是你想从源头上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皇位上换个人,太子是天家看中的,自然就不是你选择的对象。。。。”
陈三爷没有接着往下说了,但大家都懂了,不是太子,太子就是挡路石,只有除掉挡路石,后面的皇子,才能最好的上位。
简单的几句话,但却不是人人都能想明白的,并做出相应的对策,这份异于常人心计,真是叫人可怕。
张廉辞突然笑了,真心赞赏道:“陈之赫,你果然聪明,要说心计,你比周正厉害,比我们都厉害,”说着他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他叹感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还真想看看,你跟周正斗起来的场面。”
处于在他们这个位置,最忌讳是重感情,但以他对陈之赫的了解,他恰巧是个极重情义的人,师生反目成仇相杀,是多么一件有趣的事情呀。
陈三爷心沉了一下,不过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挥了挥手,让人把张廉辞押送到刑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