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争堂道歉了,宴卿鸣不想听。
宴卿鸣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但是他又能怎样呢。
佩剑一直放在房间里,除了沈争堂固定时间会拿起来擦干净,其他时间就那么放着。
昨天宴卿鸣发现他的佩剑沈清焰可以拿的起来了,孩子长大变强总是让父母开心的事情。
宴卿鸣无数次偷偷试着拿起佩剑,却都是没有办法稳稳的拿起来。
这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争堂被儿子女儿围在中间骂了半天,每个孩子都在埋怨他。
“行了行了!”沈争堂有点烦,“我知道我错了,我去道歉了他不理我,我能怎么办!”
赫米提在不远处坐着,本没打算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也该跟墨青道个歉。”
“我跟墨青道歉?!”沈争堂急眼了,“他要强了我老婆我跟他道歉?我把我老婆扒光了绑他床上你看好不好!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赫米提斜眼瞅着沈争堂,冷漠的说道:“墨青的悲剧不也是你造成的吗,你不该道歉?你早该道歉了!”
“我……”沈争堂无言以对,“那是我年少无知时犯的错,不用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揪着不放吧!”
赫米提嫌弃的白了沈争堂一眼,低声骂了句:“卿鸣眼瞎了喜欢上你,嫁给一头猪都比嫁给你强。”
沈修宁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说道:“他不理你,你就缠着他追着他呗,这招儿对我爹好用的很呢。”
沈争堂当然知道这招儿好用,但他这一次不想宴卿鸣因为心软原谅他,他要想个办法让宴卿鸣不再为以前的事情纠结,也不再为现在的所以状况心烦,所有的困难两个人可以一起面对。
沈争堂希望宴卿鸣能相信他,彻底的依赖他。
正说着话,秋月提着药箱匆匆忙忙从后院过来,喊道:“你们谁看见宴将军了?”
沈争堂一怔,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卿鸣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没在!”秋月跑了一大圈,上气不接下气,“我去给墨青看看伤,然后去找将军,房间里书房里院子里,哪里都没有他人影!他也走不远肯定还在附近,都别闲着了,快去找!所有人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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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宅子不远的山头上有个小小的山神庙,年久失修,香火凋零。
宴明镜出生那一年宴卿鸣来过这里,在这里上过香,为出生后体弱多病的宴明镜祈福,祈求上天眷顾让宴明镜能够健康长大。
现在看来也算是应验了吧。
宴卿鸣一个人走到这里花了不少工夫,积雪路滑再加上他只能很慢的走,生怕摔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
平日里走过来大概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宴卿鸣一个人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
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香烛贡品。
宴卿鸣慢吞吞的把积了厚厚尘土的香案打扫干净,摆上贡品和香烛,又走回山神像面前的破旧蒲团上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