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义已经进宫赴宴,冷玉笙只身骑马回了王府。
想到有人在等着他,心情才略略好些。
可到了府中,根本没见到杨烟的影子,只有罗管事和朱策出门迎他。
不是说回来等他吗?难不成是回了闻香轩?
冷玉笙拽掉头盔往朱策怀里一扔,卸了银甲丢给罗管事,回身就要再走。
可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主子!”
吴渭焦急等了大半天,终于给小王爷盼了回来。
他抱着画轴就往冷玉笙面前来,直接跪倒:“杨姑娘今儿个拿钱庄一万两金子换了这幅丹青,奴才不敢拒绝。”
本以为杨烟是遭了绑架,拿钱赎人没准能在王爷面前立个功,可没成想只换来一幅画。
看到她全胳膊全腿从房中蹦出来的那一刻,吴渭的心就凉了一半。
后来再打开卷轴,只看了一眼心就凉透了。
生意场上浮沉多年,他料定自己掉进了某种欺财圈套。
“多少?”冷玉笙难以置信地接过了卷轴。这个数字让他心惊,白天只知她拿他钱买画,不成想是这个数。
而下一瞬画轴展开了,借着门楼檐角悬着的灯笼光,画上女子的眼眸愈加妖媚无辜,嘴角似笑非笑,只有胸前的红痣鲜明而突兀……
好一幅活色生香!
冷玉笙脸色瞬时变了,讶异转换成全然的冷冽,掌风下意识起来,纸卷就要震碎。
但还是拼命克制着收住手上腾起的势头,他闭了闭眼睛。
“老吴,是本王想要画,嘱她买的,这可是眉山公子的妙笔丹青。”
冷玉笙笑了笑,眉眼温和地打发了吴渭,转身抱着卷轴踏入王府。
六月底的暑热中,吴渭全身泛起寒战。认识这个孩子好多年,他太了解小王爷了。
有时候他笑着就是哭了。
冷玉笙走得极慢,走了两步突然抬手捂住胸口,唤罗管事:“老罗,去找个大夫来,我心疼。”
他觉得心脏似被什么揪住,全身的血也不能流动,只有一把锤头闷声往肉里敲着钉子。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心真的会痛。
“殿下,为区区万两金不至于,还是身子要紧。”罗管事慌了,小王爷可不能在他手上出事,连忙派了几个家丁分头骑马往外头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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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策将头盔铠甲都交给守门侍卫,搀着冷玉笙往府里走。
“可能是太乏了,本王先去沐浴,有人来就让她到清凉阁等着。”他揉了揉额头,交代。
身体不舒服还有心情沐浴?
朱策低着头,余光瞅他一眼,费力揣摩小王爷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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