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吗?四年——
“跳得不错哦。”
身侧却传来不怀好意的鼓掌声,吓得杨烟立刻熄灭了雀跃的火。
李年儿蓦地睁开眼睛,一边转身去挠她的胳肢窝,一边逼问:“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对劲儿,你是不是被他睡了?”
“没……有。”杨烟被挠得想笑,却还是憋住了声音。
“说实话。”李年儿知道她嘴里常常没有真话,是个大骗子。
卯足了劲继续咯吱。
杨烟实在绷不住才无奈点点头,又纠正李年儿的用词:“是我把他睡了。”
“这有区别?”
“区别大了。”
李年儿不明所以:“什么区别?”
“我高兴,我乐意,也不要他负责。”
“这不跟你的倔驴一样么?”李年儿摇了摇头,“我可不会蠢到做这种赔本买卖。”
“你是不该,也不能,年儿。你必须要有个热闹风光的、受人祝福的婚礼。”
杨烟握了握她的手,却在话音落掉的一瞬忽然明白,原来韩泠急着给楚辞成婚,是想给他一个圆满么?
自己得不到体面,便希望能成全别人。
杨烟心中恍然泛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酸涩念想,她想他了。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傻呢。”李年儿嘟囔了一句,却还是抱住了她,将头伏到她胸口,“但我更希望你高兴啊,姐姐。只要你高兴就成……”
顺着婚事这茬,杨烟自觉该向李年儿道歉:
“是我对不住你,给你推到了楚歌那边儿。你权当出去玩几天,好好考察考察他,不喜欢就不要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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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年儿拍拍杨烟的胳膊,轻道:“我知道,你放心……”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睡着了。
杨烟自然放心,这个姑娘从不吃亏。
下弦月从东方升起,透过窗子洒进些朦胧柔光,有微风吹动窗棂。
终于将心里释放的丝线缠裹紧了些,杨烟也闭上眼睛,听树叶拂风的隐约声音。
窗户尚开着一丝缝隙,在寂静深夜,被房檐上伸出的一只手轻轻合上了。
——
第二日,杨烟却是真的没爬起来。
许是早在大理寺狱中就着了凉,夜里席地睡觉又受寒,月事潮汛一早汹汹而至,不仅肚子疼得紧,头脑也晕得天旋地转。
别人都陆续起来忙活,她便窝到自己的西厢房继续躺着,迷迷糊糊中听见甘姐儿执着大扫帚清扫院子。
在叫人心安的沙沙声中,又昏睡过去。
然后被拍醒,子夜给她端来碗刚煮的红糖姜茶暖身,又送来各种饭食,而李年儿吃过早饭就被楚歌接走了。
恹恹挨到傍晚,斜躺在床上翻书,阿月却来敲门说,那驾马车的又来了。
杨烟烦恼地拿书往脸上盖了盖,还没想好怎么措辞,房间门口已传来蔡行的声音:
“王爷叫在下接夫人回府。”
和昨天一字不差,声音响的全院子人都能听见,此刻数个小脑袋纷纷从铺子里、院子里和茅房里,都在往西厢房这边探头。
阿月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故意揶揄:“夫人,你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