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点点延伸到窗台,暴露了某种行迹——他就是这么滴着血一路找了过来,自己却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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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个疯子,又是在哪儿弄的伤?”
杨烟丢开他的手腕,下床去找纱布和伤药,揣了一小兜瓶瓶罐罐过来。
冷玉笙倚着她的枕头偎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瞧着她拿纱布仔仔细细地给伤口按压止血。
“阿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却可怜巴巴地问。
“你为什么这么想?”杨烟疑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天生冷淡的眼睛此刻蒙了层脆弱,像将碎未碎的冰,一丝丝裂纹正从内部扩散,发出不易察觉的细微声响。
“我不知道。”他抿了抿唇,把头转到一边去,不再看她,“你,睡了我就跑,始乱终弃。”
杨烟低着头给他涂药,故意按得重了些,给他疼地倒抽一口气。
“是谁叫蔡牧史称我‘夫人’的?当我是烟花女子么?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啊。”
似戳到他的痛处,冷玉笙不说话了。
她明明知道,那是他如何努力都给不了她的东西。
沉默一会儿,他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阿嫣,本王就是你的面子。”
“哎呀,别动,刚止了血!”杨烟将他手重新翻转过来,伤口果然又在渗血。
她觉出自己有些过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激动。”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冷玉笙又道。
“等什么?”杨烟正重新给他抹药,闻言心里一惊。
冷玉笙垂眸失神了一瞬,只淡淡回了句:“没事。”
他既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你还没说,到底怎么伤的?”杨烟一边给他包扎,一边扯开话题,“路上遇到坏人了?”
她一直知道京城于他不是太平之地。
冷玉笙终于想起这茬,眼前浮出一张状如恶鬼的面具。
他是来害她的吗?却没出手。
是没出手,还是未来得及出手?
可明明那人比他功夫要强,凭什么把他们都放过?
此刻那人还在周围藏着么?
心里冒出一连串疑问,他机警地四下打量,周围无声无息,只有眼前女子一丝不苟地给他裹着纱布,细心系上结子。
均匀的呼吸传入他的耳朵。
他突然想起在彭州运河码头小镇,苏可久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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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真不知道,她一直有个心上人吗?”
-“她的心上人昨日已去大理寺将她带走,以后也会一直守着她。”
“一直守着她……”冷玉笙心里翻腾着几个字,苏毓从不会说废话,这是什么意思?
是跟他提醒,还是向他挑衅?或者,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