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手忙脚乱的从棉被里挣脱出来,顾不上穿鞋往外就跑。
“长姐在哪里?长姐在哪里?”
睿王妃提着裙摆紧随其后。
谷雨提着睿王爷的鞋子追出来。
唐管家引着曲大娘曲二娘往内宅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沿路的仆妇,“去告诉膳房,姑奶奶回来了,午膳好生准备。再燃两个炭盆送到柔荑斋。请爷奶奶到柔荑斋。”
仆妇侍女一一应着,分头去了。
睿王妃的另一个贴身侍女春分一溜小跑正遇上赶来的睿王爷,忙道:“爷,姑奶奶在柔荑斋。”
睿王爷往柔荑斋去了。
睿王妃哪里跑得过他,好在谷雨追上来了,“奶奶,当心踩了裙子摔着。”
睿王妃又将裙裾提了提。
春分迎面撞上睿王妃,心里吃惊,奶奶怎的如此慌张?遂将“姑奶奶在柔荑斋”的话又说一遍。
睿王妃道:“送糕饼去柔荑斋,还有玫瑰露。”
柔荑斋是曲大娘在老王爷府的书斋。睿王妃思念长姐,便将自己的书斋命名为柔荑斋。
唐管家将曲大娘安排在此处,可见是用了心了。
看到门匾上的三个大字,曲大娘的视线蒙眬了。娟秀中透着英气,一看便知出自英儿之手。
曲大娘曲二娘举步正要往里走,身后传来哭喊声:“姐姐!姐姐!”
二人听那声音,心头一颤,回转身时早已泪流满面。
睿王爷连滚带爬地奔过来,恸倒在曲大娘脚边。他抱住长姐的腿,将头埋进长姐的裙裾。
“睿儿!睿儿!好弟弟!”曲大娘抚摸着弟弟的头,一如当年他淘气,挨了老王爷的训斥,哭着找长姐求安慰。
睿王爷抱住曲大娘的腿哭一阵,又抱住曲二娘的腿哭一阵。
“二姐姐,睿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曲二娘泪珠滚滚,颤抖着双唇,使劲将弟弟拉起来,“弟弟,让二姐姐好好看看。”
睿王妃赶到了。她一眼便认出长姐,喊声“姐姐”,扑过去搂住长姐泣不成声。
“姐姐,英儿想你想的好苦!”
“英儿!英儿!”曲大娘用帕子擦去泪水,轻轻拍着睿王妃的肩膀,“都是一府主母了,还像小娃娃一样。”
睿王妃抬起头,目不转睛看着曲大娘。眉毛,眼睛,鼻子······细细看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思念之苦。
看够了,才道:“姐姐们,快进屋。”
柔荑斋内温暖如春。曲大娘曲二娘落座,睿王爷睿王妃整理衣衫,睿王爷才发现自己赤着双足。谷雨才得机会将拎着的鞋子奉上。
侍女摆放蒲团,睿王爷睿王妃行拜见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