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松有点不对劲。
玉沉璧观察了景松好几日后,得到如此结论。
原本这孩子早起去朝会之前,总要再黏糊他一阵子,晚上睡觉之前也要黏糊他一阵子,包括平日与他单独时,更要黏糊着他。
可这孩子最近有点……独立过头了?
除了晚上还会窝进他怀里以外,这小子现在几乎都不怎么和他说话了。
玉沉璧与景明霏下棋时,无意间提到景松的情况,“松松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是你吓到他了。”景明霏道,语气里难掩对景松的心疼,“你走的这十三年里,那小子从满怀期待一直等到绝望自杀,连魔族这边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就打算追随你去了,结果你又突然回来了,他哪敢相信你是真的。”
玉沉璧甚是苦恼:“我也想早点回来,奈何帝天氏族长不肯放我。帝天氏的一日,哪成想竟是修真界的一年。”
静羽端着茶盘进来,给玉沉璧倒了一杯茶,静羽的声音隔着茶香氤氲,“玉仙尊,你好好哄哄松松吧,他向来离不开你。”
玉沉璧略有沉思,“我记得下个月是祁连氏祭祖,阿霄已经把请帖送来了,我正好带松松回去一趟。”
夜里,景松处理完政务回来。
玉沉璧已经散下头发了,正在等着他。
景松看着玉沉璧,似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眸中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还带着悲伤,最后满腔的话只化为了沉默寡言。
景松不敢挨得玉沉璧太近,恐怕会像梦里的虚影一样,他去追逐就消散了。
这样看着师尊还在就好,这就足够了。
景松沐浴过一番后,带着水汽躺在玉沉璧身边,玉沉璧揽着他贴近自己,景松依旧是沉默着,埋进玉沉璧怀里便睡过去了。
玉沉璧抚摸着景松的头发,这孩子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在他身边睡得很沉。
前几日的晚上,这孩子偷偷哭过。
明天还是跟这孩子好好谈谈吧……
翌日,晨。
景松打算起身,玉沉璧却按着他的腰身不让他起来,景松向玉沉璧求饶:“师尊,弟子得去朝会了。”
玉沉璧问:“有要紧的事吗?”
景松想了想,而后摇头。
“那就不必去了。”玉沉璧揽着景松,“再陪为师睡一会吧。”
“是…”景松自然不愿离开玉沉璧,玉沉璧这么说他求之不得。
大约过了多半个时辰后,门外有魔侍来催,“尊上,该起了。”
看景松想说话,玉沉璧先一步捂住景松的嘴,朝门外道:“你们尊上病了,今日便休一天吧。”
“是。”门外的魔侍没声了。
景松拿下玉沉璧的手,不解问玉沉璧:“师尊这是?”
玉沉璧道:“最近躲为师还没躲够吗?为师有话想跟你说。”
景松的眼眸垂了下来,低声道:“我没有躲着师尊,师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