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兰见劝不住,白了她一眼,招呼着宋菱歌和乔南生去圆桌边坐下。
方光华看了李梅梅一眼,想着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再管她,最终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他们几个人打空手下来都嫌难走,他可是一个人拿了所有东西啊!
李梅梅非但不心疼他,现在还为了那么些小事在这里大哭大闹,完全不给他留面子。
这婚结的真悲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看着他们都走了,李梅梅一个人愣在那里,忘记了哭泣。
这跟她想象中的婚礼怎么完全不一样?
她是新娘子啊,可是没有一个人来管她。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只知道坐着嗑瓜子,看着她说闲话。
乔南生悄悄碰了碰宋菱歌的胳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你不去帮帮她?”
宋菱歌拿起一块米花糖。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彼此命运。同情谁就要肩负谁的命运,我可没有那么圣母心泛滥。”
说完又拿起了一块米花糖。
这米花糖是南州一带很有名的零嘴,家家户户都会做。
将大米炸酥脆过后,加花生、芝麻、核桃等坚果,最后倒入熬好的糖浆,揉和压实,最后冷却过后切块,又简单又好吃。
平日里,宋菱歌是不大喜欢吃这种甜食的,但是今天她真是饿了。
现在的宋菱歌或许会同情李梅梅的遭遇,但是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不管不顾了。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好笑,道理学了那么多,却总是记不住。
但是亏,吃一次就会学乖了。
老话说的没错,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她宋菱歌,前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今生也是一路摸爬滚打的走过来,再不学乖那就真的该死了。
这时,蒋云兰又端过来一盘米花糖。
你瞧这人多有眼力见,看她忙上忙下的,居然还能注意到宋菱歌面前的米花糖少了些。
“今天辛苦你们两位同学了,别客气,喜欢吃姨等会儿给你们装一包。不过现在别多吃了,马上就要开席了。”
蒋云兰笑眯眯的,看起来又来事又亲切。
宋菱歌真是受宠若惊,前世她可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方光华把李梅梅的嫁妆放到屋内,出来招呼了一阵客人,没有往李梅梅那边望一下。
有好事的亲朋开玩笑:“这是咋回事啊?新娘子怎么不进屋啊?”
蒋云兰仿佛与她无关一样,朗声回应:“跟光华闹别扭呢,非说老话讲的没到新房不能落地,大家伙儿评评理,就咱们瞎子岭这块儿这山路,能背吗?真要背下来,出点儿啥事,那不得红事变白事啊?”
这就是蒋云兰的嘴,知道捡什么最有利的来说,知道什么话题能引起公愤。
“哎呦喂,这侄儿媳妇也太不懂事了,不知道心疼自己男人。”
“到底是城里来的娇小姐,这是嫌弃老方家呢!”
“嫌弃个啥?真要嫌弃啊,还得是光华嫌弃她呢!你们是不知道啊”蒋云兰对着那一桌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那一桌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李梅梅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这种场景最令人煎熬,所有人都敌视你,你心知肚明他们在议论你。
但是,若是你去质问,他们又会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暗地里更加肆无忌惮。
李梅梅,此刻正承受着这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