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为走得太快,盛夏脸上溅了雨水,他伸手帮她擦了,“毛毛躁躁的。”
盛夏扁扁嘴,就你稳重。
远处童言靠在一个女生身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俩人,啧啧感叹,“怎么莫名有种我家小屁孩终于长大了的辛酸感?”
盛夏这丫头,从小就犟得要死,大眼看过去人畜无害跟只小猫崽似的,其实只是没长大的豹子,看着弱小,其实凶猛,谁敢上去撸两把,绝对被挠出一脸血。
其实说到底还是太没有安全感,她防备心很重,想做她的朋友,要付出很大很大的努力才能撬开她的心。
所以知道她和沈家那位谈恋爱的时候,童言真是下巴壳子都要掉下来了,一边儿怀疑是对方欺负她,一边儿又担心是不是她欺负人家,那个矛盾啊,恨不得当场飞过来瞅瞅那小子长了几条手臂几只眼,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能让万年榆木疙瘩开个窍。
现在真看着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的。
童言其实见过他,只是没搭过话,不得不说,对方颜值至少在九分以上。身材……好像也不错,那肩,那腰,那腿……看着就很带感。
童言乐了下,不能这么猥琐,她今儿个可是夏夏的娘家人来着。
架子怎么着也得端起来。
*
沈纪年带着盛夏已经走了过来,雨伞往盛夏那边斜着,他半边胳膊上落了水,面上却毫无异样。
盛夏幅度很小地在穿外套,只是两个人挨得太近,难免碰到,她一不小心让拉链锋利的外口划到了他胳膊上,他穿着短袖,露出的胳膊上很快起了一道血印。
盛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时候眼睛都没多眨一下,这会儿倒是突然紧张,十分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手抬起来想碰不敢碰的,最后抱着他的胳膊,低头把血舔了。
……舔了。
女孩子的舌头仿佛都是软软小小的,被她舔过的地方仿佛还留着微微颤栗的触感。
他躲了下,皱着眉戳她额头,“脏不脏?”
盛夏也觉得……有点儿蠢。
从随身带的小背包里摸出来一张面巾纸帮他把口水擦干净了。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大概是……关心则乱?”
她眸光清润,歪着头的样子显得有点儿乖。
沈纪年失笑,抬手把她外套领子捋平了,“不错,都会说好听话了。”
作为一个人际交往白痴,除了动起手来比较喜欢掌握主动权,其他任何事一概被动的死鸭子嘴硬型的傲娇人士,能让她主动说句好听话来哄他,可真是不容易。
盛夏抿唇微笑,似乎挺得意。
童言挑了挑眉,她是见过沈纪年的,印象里是个很寡淡的人,没什么兴趣爱好,不发脾气,但也不常笑,冷情冷性的。沈家老爷子老太太在G镇生活了一辈子,不乐意往别处搬,沈家一儿一女都在外地,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住几天。
沈纪年也就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跟着爸妈回来住几天。
大概性格缘故,他在G镇没朋友,唯一走得近一点儿的算得上是盛夏了。
只是盛夏那狗脾气,碰上话多的还能聊几句,碰上话少的,差不多一起哑巴,所以沈纪年和盛夏在一起可谓是两块儿冰块的互相对撞,能擦出火花来那可真叫笑话了。
在童言的认知里,大概就是天才总是孤独的,和普通人找不到相同的频率。
自然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这会儿看着,她大概是认知出现了偏差。
而且,她觉得真看到了笑话。
沈纪年已经收了伞,和盛夏一道站在几个人面前。
童言笑得意味深长,点头说:“你好啊,我叫童言,童言无忌的那个童言。”
他点头致意,“沈纪年。”
童言笑道:“知道,夏夏跟我说过。”
说完跟他介绍身后的人,“这几位是一起玩的朋友,我就不一一跟你介绍了,以后慢慢认识,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连夏夏也叫不上来名字。”
身后几个人倒也没觉得尴尬,一个个冲沈纪年点头,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种珍稀动物。
毕竟看惯了夏姐耍狠,猛地看见夏姐帮人舔伤口,这就非常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