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三擦擦眼泪站起来,一头扎进别的城市。
再后来他见过水妹三次。
第一次是这一年的秋天,水妹在工地上打工。
女人浑身脏兮兮的,头戴安全帽,身穿劳动布工作服,哪里都是灰尘,哪里都是泥泞。
水妹需要挣钱养家,照顾年迈的爹娘,还要给上学的弟弟弄学费跟生活费。
秃三赶紧扑过去帮她推车。
水妹却没搭理他,反而踹他一脚,继续干活。
第二次是这一年的深冬,水妹在一家饭馆帮人打工,端盘子。
有个客人特别混蛋,趁着女人靠近,在水妹的胸口跟屁股上分别抓了一把。
水妹发出一声尖叫,抬手抽那人一记耳光。
客人大怒,马上告诉老板,老板当场把她炒了。
秃三在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怒之下拉出改锥,冲那人渣又扎两锥子。
一锥子刺在那人的屁股上,一锥子正中手臂。
然后拉上水妹再逃。
水妹仍旧没感恩,甚至一句话也没说,甩开他奋然离去。
第三次是这一年的年关,秃三想把水妹带回家。
找到女人的时候,水妹正在一家酒吧里卖唱,歌声里充满幽怨跟凄凉。
唱得正起劲,忽然,两个彪形大汉猛地冲上吧台,抓上她就走。
等到秃三反应过来,追出酒吧,水妹已经被人丢上一辆车。
车里还有两条身影,一个是刀疤脸,一个是健哥。
健哥肚子上的伤好了,刀疤脸也变成独眼龙。
他们寻找水妹跟秃三很久,今天终于撞见水妹,二话不说又带回黑工地。
“水妹!水妹!!”秃三拔腿就撵。
可他的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汽车轮子?
只能瞅着他们越来越远。
秃三吓坏了,水妹被健哥第二次掳走,天知道会怎么折磨?
不行!一定要救人。
他想到过报警,但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