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泠出来,他擦着冷汗慌忙上前,小声说,“云姑姑,你平常是最为谨慎守礼之人,刚刚,刚刚怎么敢如此惹怒太子殿下!”
那是大晋太子,不仅是手掌皇权,权势滔天,更是冷酷残虐,顷刻间便要人命的暴戾储君。
她怎么敢顶撞,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云泠也知道她刚刚大错特错,着实失了理智。被他那样嘲讽,竟然一时没忍住反驳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后怕的。
怕他一怒之下,会杀了她。
而且即便如此,赏花宴之事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实在是有些不值。
她到底在干什么。
浅浅叹一口气,云泠感觉心力交瘁,“多谢安公公提醒,是我逾矩了,我会好好反省。”
安公公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冷汗都吓了出来。
看着云泠离开的背影,又恍然想到,即便如此,好像殿下还未降下惩罚。
转头又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扉。
摇了摇头,忽然不敢再继续往下深想。
……
云泠前脚回到尚宫局,后脚那些待选的臣女名单便送了过来。
这个赏花宴,她是非办不可了。
既无法推脱,云泠也只能打起精神,开始着手准备赏花宴一事。将各个待选的贵女名册看过一遍,记下她们的家世信息,做到心中有数后,云泠又开始筹备赏花宴流程。
只是看到一半,大抵是今日忙碌过头,精神有些不济。总之这赏花宴也不急在这两日,云泠合上名册,起身回到院子里休息。
示意两个小宫女退下,云泠沐浴完后回到寝房内,点着灯,从书架上找了一本游记看起来。
闲暇时,她会看看一些山川游记,在书本里翻阅大晋的大好山河。
恰好翻到一处,上面记载着一个叫泽州的地方,拥有延绵数千里的湖泊川河,距离京城上千里,那里小桥流水,温柔水乡,是古代文人骚客最是向往之地。
看到这里,云泠忽然想起以前师父好像和她说过这个地方,她当时在学字,还把这个地方写了下来。
起身去翻自己以前的习字手稿,说是手稿,其实就是一本师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旧书本,云泠用木炭在上面学着写了几个字。
找到了那本手稿,翻开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彭泽两字。
泽州,很多年前原名彭泽,不知道为何突然改了名。
这也是师父的家乡。
看着看着,书本里夹着的一个东西突然从书页里掉了出来,云泠蹲下捡起,是一个泛了黄很旧的,被压得扁扁的平安符。
云泠打开那个平安符,现里面还有两个字:云泠。
年岁久远,字迹已经模糊褪色。
这就是师父给她取名云泠的原因吗。因为这平安符里面的字?
那么这个平安符应该也是她的东西了。
云泠盯着这个平安符许久,脑海里天旋地转,忽然觉得隐隐泛疼。
闭上眼摇了摇头,把这个平安符收好,不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