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活着,大家都在离我远去。
“杰在树林前,绝对是在寻找什么。”我抓着头发,近乎癫狂地思考,“也许我走进去,把那个线索找出来,那么大家都还有生还的希望”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去。”我不假思索地说,“你留在这里。”
“所以,你是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他笑起来,状似平静地问我,“是么?”
“”我一怔,没有回答。
“你打算就这么抛下我跑进去。”他靠近了一些,将我抱住,下巴靠在肩膀上,低声问我,“然后就留我孤零零地在这里么?”
“我只剩你一个了啊。”
“你考虑杰,考虑硝子,考虑悠仁,你想到了所有人,难道就不考虑考虑我吗?”
“我有考虑你啊。”
我顿了顿,用力地回身抱住他,耳畔处正好能听见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沉重地,缓慢地,凝滞地跳动着已经在慢慢减缓运作的速度。
“我怎么没有考虑你。”我怔怔地望着远处始终没有变化的月亮。
既望日刚过,天空中的已经不是一轮饱满的圆月,黑暗慢慢地吞没银色,如一颗珍珠在沼泽中沉落。
“我怎么会不考虑你。”我哽咽起来,难过地说,“只是说的对,我还不如没有出现过。”
假如时光能倒回到最初的,我愿意付出一切来达成那个结果。
“谁说的。”他说,“谁会说那种话。”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任由泪珠滑落掉在地上。
“是我说的?”他像是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什么?难怪我看你不顺眼?难怪我老是想揍你?
“所以,是我说过的话。”五条悟捧起我的脸,目光凝结在眼睛上,像是在和小动物对话般轻声说,“是在那段被世界抹去的记忆里,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是么?”
“谁说的很重要吗?”我扭开脸,不自然地盯着掌心说,“重要的是,这句话是事实”
“不是这样的。”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我的话,“说这话的家伙是个蠢货。”
我拧起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对,这个人是我。”他点点头,清楚明白地说,“所以我是个呆子,笨蛋,傻瓜,蠢到不能再蠢的蠢货。”
头一次见到世界上还有把自己骂的这么狠的人。
“雾酱。”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斟酌一会儿后,坚定地说,“从第一次遇见你到现在,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产生过,如果你不曾出现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一次都没有。”他说,“我可以发誓。”
“”
“我了解我自己。”他说,“如果那家伙说过类似的话,绝对不会真心的。”
“过去的我口不应心,口是心非,表里不如一,幼稚到可怕。”他面不改色的样子完全像是在唾骂另一个人,“活该被痛贬一顿。”
“你现在不还是一样。”我吸吸鼻子,不满地说,“很幼稚,跟小孩似的,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