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多虑。”
我甚喜爱。
看样子,这把名为“折扇”的东西,花了阿沁不少精力,能得阿沁亲手所作,他甚是欢喜。
“阿沁有心了。”谢筠嘴角微扬。
见谢筠拿着折扇反反复复看了又看,洛沁微喜,“只要大表兄不嫌弃就好。”
谢筠家大业大,要什么有什么,且当下风气,钱财对于名士而言,那是俗不可耐的阿堵之物,她费尽心思,才想到了这么个谢礼。
当下之人最爱的是一个“雅”字,为了送一份雅致的谢礼,她忙活了好些日子。
“独自全吾贞……乐尔君子名……妙绝,妙绝!”谢筠低声念着上面的诗文,连连赞赏,又问洛沁,“阿沁,这陈樵是何人物?陈氏竟何时出了如此高洁志士,我竟未曾听说过,能写出如此高雅之文,又怎能籍籍无名?”
“……”
洛沁沉默了,这就是摘抄后世文人诗句都会遇到的问题,这下该如何解释?
仙人托梦?古籍看到?
难道要她一脸高冷地说“不该问的别问”?
半晌,没听见洛沁的回答,谢筠将自己的目光自扇子上面移开,抬起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清雅婉约的女郎。
洛沁的呼吸稍微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忘了。”
她声音很轻,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一样。
“忘了?”
“嗯,”洛沁点头,“不知是在哪本孤本手札上看到的,一时忘了。”
这不可能吧?她把文记住了,没记住出处?
看来,阿沁是不想说了,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她,不急一时。
谢筠爱不释手地又看了会儿,扇面上的兰竹画和,这才将折扇收起来,交于随侍勿言放好。
这时,仆婢进来传话,“郎君,女君来了。”
“阿母?”
谢筠纳闷了一下,阿母怎这时来了?
谢氏大房的女君就是谢筠生母王氏,出自琅琊王氏,是王矍的亲姑母。
说起来,谢筠与王矍才是真真正正的表兄弟,且两家都住乌衣巷,二人自幼来往,关系亲和。
而洛沁这个表妹,完完全全是硬攀关系。
谢筠与洛沁同时站起,便见在一群仆人婢女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妇人如仙女下凡般自门外飘然而进。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半臂大袖襦裙,搭配轻薄飘逸的轻纱披帛,更显身姿婀娜多姿;衣襟和裙摆处精美的莲花缠枝纹刺绣,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腰间悬挂着一串温润的玉组禁步,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天籁之音般动听。
这位美妇人将头发高高地盘起,梳成精致的芙蓉髻,金质的叶片状步摇斜插于发间,轻轻摇曳生姿。额贴花黄,两颊如桃花般粉嫩,朱唇皓齿,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
她的笑容如花绽放,既优雅迷人又透露出当家主母的端庄威严。
好美的夫人!
这就是谢筠的生母吗?
怪不得谢筠那么好看,果真是好基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