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惊蛰如此焦急的模样,洛沁没好气道:“他只不过是昏迷罢了。”
听到这话,惊蛰高悬的心才总算是落了下来,他轻轻放下晋昭,然后转身对着那位摔倒在地的柔弱女子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指责道:“洛女郎,你怎能如此狠心?主子对你可是百般疼惜、呵护有加!你竟狠得下心对他下药?!”
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令人无法置信,这真的是那个洛女郎吗?
洛女郎向来都是温婉娴静的性情啊!
况且此地乃是建康城!她怎敢在此对主子下药?难道她不清楚这是大不敬之罪吗?
倘若此事被他人得知,洛女郎蓄意谋害皇室,即便侥幸不死,恐怕也得脱层皮!
“我狠心?明明是你主子要非礼我!我自保罢了!”洛沁立刻换上委屈脸,含泪控诉。
惊蛰一咽,想到刚才他听见的动静,气势稍弱,“那你也不能打殿下啊!还是打脸!”
知不知脸有多重要啊!
贵族郎君平日脸上被蚊子叮个包都得遮起来,不让人看见,仪容有损是很失礼的行为啊!
她居然打脸!
这次又不是荆州!
洛女郎做得太过分了!
完全不计后果!
“用冰敷一敷不就好了,他皮糙肉厚的,能伤多久啊!反倒是我……”
洛沁坐在地上,抬起自己受伤的手,美目幽怨,“你看,都见血了!这不比他来得严重?”
惊蛰无语。
她还委屈上了,还不是她先下的手!
惊蛰正想将人抓起来。
见扎着高马尾的男子无动于衷,面无表情要过来抓自己,洛沁立马假哭,“呜呜呜,我就是气不过他负我,就一巴掌而已,且我一介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啊?两个时辰不到就消了,你看你,我手都破皮成这样了,好多血,都怪你,你比晋昭狠心多了!比我狠心多了!”
洛沁摊开手,白嫩的掌心一片模糊,细碎石子镶嵌入肉,看着怪是可怜。
对上洛沁嗔怒指责的美眸,惊蛰暗道不妙。
诚然,下迷药又打脸这事,无论是谁对主子做,主子都恨不得将其剁碎,可这人是洛女郎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知晓洛女郎在他心中的地位,主子可能恼怒,但绝不会真就对洛女郎做出实质性伤害,顶多口头责骂几句,让洛女郎服软道歉,然后就轻描淡写掀过去,二人又开始和和美美,上次在荆州不就是这样的。
倒是他,让洛女郎伤了手,以后二人又和好了,洛女郎去告状,主子若为博美人笑,搞不好得要处罚他……
惊蛰郁闷了,侍卫这活真不好干。
趁惊蛰自我怀疑之际,洛沁迅速爬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抬头对那个冷着脸的黑衣男子冷语道:“你送你家主子回去吧,告诉他,让他放心,我们父兄三人是绝对不会将他身体康复的时候暴露出去半分的!”
“即便他负了我,可好歹相识一场,我们还不至于如此忘恩负义。”
其实是官家也不想暴露此事,他们若是泄露出去,肯定要遭官家暗杀了,当然,明面上漂亮话还是要装一装,可不能让晋昭彻底记恨她。
“还有就是,我没攀上谁,就是不想与他来往了而已,晋昭总来找我,要是让崔氏女知晓了,来找我大闹,说我勾引她未婚夫,届时我要如何自处?”
与伯安的事还没定下,可不能让晋昭来破坏。
先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