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是真的有点怕萧云今了,无奈之下,道:“夫长,是我考虑不周,但我猜你昏迷一夜,身体虚弱……”
萧云今打断他:“不必。”
秦长愿嘴又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来:“夫长说的是。”
秦长愿将粥碗放在桌上,朝萧云今行了一礼:“弟子今日下课后自会前去找连歧长老领罚。”
萧云今站起身,突来的眩晕让他缓了一会才将话说出口:“你若有心认错,不要再惹事才是。”
说完,丝毫不给秦长愿反应的时间,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到人都看不见了,秦长愿才回过味儿来,萧云今这意思就是放过他这一次了。
秦长愿久久站在原地,笑了一声。
走出院落之后,萧云今头脑仍旧是昏沉的,但他大致推断出,无念这次回来,一定是藏身在学宫之中的。
萧云今只恨昨晚自己昏迷过去,竟连无念如今的样貌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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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愿收拾完毕,将那碗有些凉了的白粥喝个干净才走去上课。
这堂课是《丹术》课,教官先生出了名的严厉,秦长愿不想以去饭厅吃饭这个理由迟到。
秦长愿抱着书册一路飞奔,终于赶在预备钟声敲响的那一瞬间迈进了课室。
《丹术》与其他的课程不同,《丹术》重在弟子实践,因此弟子们会自发结成两人的小组围坐在丹炉旁。
进了屋里,秦长愿放眼望去,他来得实在晚,所有的人都已经结好小组,除了萧轶。
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丹炉旁,手中捧着书册一页又一页耐心地看着。
这一瞬间,秦长愿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没有人追求萧轶,萧轶是不是真的只会和书过一辈子了?
秦长愿径直走过去,连个招呼也不打,坐下之后,他敲了敲萧轶面前的桌子:“嘿,好巧啊”
萧轶目光都没有从书页上离开,但嘴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秦长愿心里好笑:“我可不是故意来骚扰你的啊,就你旁边这一个空位了,你看看你,别人都不想和你组队,我这不是见你可怜嘛,你要是天天这么样可不行,自闭了怎么办?别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我人这么好,那就我大公无私咯……”
萧轶深深地闭上眼,合上书,转头看他:“闭嘴。”
秦长愿一怔,此时上课钟声敲响了,他只能压低声音,问:“萧轶,你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萧轶脸上写满了疲惫,脸色非常难看,唇色是一种难看的苍白,就连平时冷漠的眼中也满是无力。
萧轶揉了揉额头,言简意赅地送给他两个字:“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