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氤氲蒸腾的热气将萧轶的后半句话给生生堵了回去。
他本来想问“秦长愿你怎么样”的。
但现在,秦长愿显然好得很。
萧轶目中的冷光消散在了热腾腾的水雾之中。
秦长愿听见动静,整个人从巨大的木桶之中钻出来,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颊,修长的脖颈连着精致的锁骨向下藏在了木桶的边缘之中。
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萧轶:“萧轶,你来啦?快,帮我涂一下药,后边这我够不着。”
萧轶收剑入鞘,沉声问道:“刚才是你?”
秦长愿冲他笑:“我这不是没办法过去叫你吗?一步从简,拒绝客套虚礼。”
萧轶似乎有点拿他没办法,走到秦长愿背后,道:“药。”
秦长愿笑嘻嘻地将小瓷瓶托在手心举到萧轶面前:“多谢。”
萧轶看他一眼,将瓷瓶接过来,他很习惯做这些事情,将药洒到手心,搓热了准备敷到秦长愿伤口上。
秦长愿突然叫停。
萧轶无声地望向他。
“你能轻点吗,萧哥哥?”
萧轶看着他,两人僵持间,萧轶突然下手,药液接触到伤口,那种刺痛让秦长愿猝不及防,他整个人一个激灵,喉间发出一道短促的惊呼,双臂肌肉瞬间绷紧,双手迸出青筋,紧紧抓住木桶的边缘,仿佛这样就能转移一些疼痛。
他咬牙切齿:“萧、轶!”
萧轶也不管他,拿出绷带,仔仔细细地给他包扎着,道:“伤药到底都是会有刺激的,不可能完全不痛,若是拖泥带水,不如快刀斩乱麻。”
秦长愿服了:“行,你说得对,包扎好了吗?”
萧轶正好包完最后一步,收手,道:“好了。”
秦长愿:“那你滚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萧轶破天荒地哼笑出声,然后迅速收敛表情,目光看向秦长愿:“你有的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你何必害羞?”
秦长愿意识到萧轶是在拿他自己的话嘲讽他,一时间恼羞成怒,将旁边架子上的红色衣裙一股脑地朝萧轶砸过去:“滚出去!”
也就这一瞬间,萧轶的眼睛捕捉到了秦长愿漂亮纤细的腰线,也不知道为什么,秦长愿仿佛就不像个天天摸爬打滚的剑修,被水润泽过之后,他的皮肤晶莹得像块玉,看不出瑕疵,似乎比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还要细腻。
萧轶转过身去,将眼中所见的画面抹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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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休整过后,刚至黄昏,宴皇阁还未打烊,他们便朝着宴皇阁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