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袍将原本就邪魅的脸衬托得多了几分阴郁。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昏睡但是依然微微皱眉的女子,他蹲下身子,伸出手试图抹平这女子皱着的双眉,但似乎却无济于事。
“真是可惜。若不是与东华帝君有关,本君倒真是会忍不住爱上你。”男子说话间表情上倒还真是一副可惜的模样,这样的女子眼下是这样的情况,任凭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怜香惜玉一番吧。
可这个黑衣男子在刚说完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后,将原本试图抹平女子皱眉的手挪开,翻过手掌对着那女子的脸驱动法术,瞬间周围尽是黑色的烟雾,而随着黑色浓雾的增加,倒在地上的女子额间的红色凤尾花印先是变红再随着那抹黑雾的减弱而颜色减弱,直到消失不见。
如此,黑衣男子才罢手。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喃喃道:“这额间的印记可真是个玄妙的东西。”
他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那女子,却在将要再一次施法的时候突然瞥见女子脚踝上绑着的一个铃铛。
他再次蹲下去盯着那铃铛良久,然后这下轮到这个男子皱眉了,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解下这枚铃铛,然后放在手中看了很久,接着攥在手中,自言自语道:“东华帝君为了你还真是面面俱到。”
说罢,仿佛是被自己的这句话惹怒了一般,黑袍一挥,又是一阵风将地上的女子瞬间卷在了风中,随即消失不见。
符隅山上,东华帝君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一看,果然,石头处的小狐狸果然没了踪影。东华帝君瞬间怒不可遏地看着姬蘅道:“直接说你把她弄哪去了!”
东华帝君此刻双眼发红,看着姬蘅的表情更是怒气十足,姬蘅从未见过帝君如此模样,不,准确地说,姬蘅从没见过帝君对她这样过,这一次,她倒是真的怕了。
可是,事已至此,姬蘅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
她捏了捏手中的拳头,看着东华帝君,然后伸出手看着帝君道:“帝君,这一片龙鳞你可认得!”
东华帝君目光一落,这片龙鳞他如何不认得?那是与他征战四方浴血奋战的昔日大将孟昊的麟片,他本该是新神纪尊贵的战神,可偏偏为情所困,甘愿困于魔族······
昔日的画面一点点在东华帝君脑海里涌现,眼前的女子,是孟昊羽化前一字一句托付给自己的人,东华帝君自问这些年对这个昔日爱将之女也是尽心尽力,可今日,她却拿着自己父亲的龙麟以此相要胁,要入主太晨宫,说什么要报答东华帝君对她的恩情······
东华帝君双眼的通红仍未退去,反而比方才更加红了,他有痛心吗?作为一个洪荒尊神,看惯了多少的生死寂灭,这件事,不足以让他痛心;应该是失望吧,但这失望并不来源于姬蘅本身,而是与孟昊相关。东华帝君眼睛一闭,一道紫色的仙泽在姬蘅手边一圈,东华帝君再睁眼的时候,那片属于孟昊的龙麟就已经在东华帝君手中了。他看着姬蘅,道:“既然你不能保护好你父亲的龙麟,那便由本君保管。本君平生从未被谁威胁过,也从不威胁旁人。本君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你,或者任何人,若是伤了青丘白凤九,本君将来的帝后,本君一定要你们魂飞魄散!”
东华帝君说完,转身便走向方才凤九站的那里,想要看看小狐狸有没有在危险之际留下什么东西或是什么线索。很显然,东华帝君很明白,从姬蘅那里他是不会得到任何线索的,而事实上,姬蘅和魔君为了万无一失,两人只合计前半部分如何骗上符隅山的计划,而后来的计划魔君为了万无一失,并没有彻底告诉姬蘅。魔君对于这件事情盘算的比姬蘅盘算的还要稳,他太明白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道理。
但是失望也是显而易见的,东华帝君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他只是回头无比冷漠地瞥了一眼姬蘅,只是这一眼,姬蘅已经不寒而栗了。
符隅山上的光线暗淡了下来,此时三界彻底入夜。姬蘅孤零零地站在符隅山上,任凭横风肆虐,任凭眼泪狂飙,只是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恨意和不甘依然十足,毫不退缩。
“你的计划失败了吧。”魔君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姬蘅回神,背对着魔君将眼泪擦干,然后转过身,看着魔君道:“我的失败了,你的呢?”
魔君冷笑,道:“我自然成功了。”
姬蘅听到这里,也笑了,他的成功,就意味着她的成功。无所谓,来日方长。她相信,东华帝君一定会念在她父亲的份上在将来的日子对自己的态度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姬蘅道:“东华帝君想要找到她,势必会找来魔族。我嫁入太晨宫,是告诉他白凤九下落的唯一要求。”
魔君点点头,自从答应了姬蘅的要求后,他们俩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如今,虽不是亲兄妹的两人竟然无比的顾念彼此,毕竟如今他们是真正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未完待续
大家觉得姬蘅是不是很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