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隐一觉睡到中午。
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毯子里,身体蜷缩成一团,脖颈间枕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条肌理紧实的男性手臂。
铃声在房间里回荡,没等司隐摸到手机,指尖先一步碰上温热的皮肤。
她朦胧的思绪瞬间清醒了。
翻身那一刻,酸疼袭满全身,男人清润的嗓音带着些餍足,伸手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醒了?”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一齐涌入脑海。
司隐觉得哪哪都疼,视线从孟鹤行脸上移开,接通了电话,平躺在宽大的床上,还枕着他的手,听着电话那边谭希咋呼的声音问她今天怎么没来工作室。
彼时,已过十点。
司隐以前从来没迟到过,也没突然消失让人找不着过。
现在,她揉了揉眉心,嗓子干涩的厉害。
简单应付过去,好在谭希没多问。
挂了电话,孟鹤行手一勾,她顺着力道重新滚进他怀里,肌肤相贴,司隐摸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另一条睡裙,她搭眼一看,昨晚那条已经蹂躏地不成样子,和孟鹤行那件灰色的睡袍挨在一处,落在地上。
“你挺能折腾。”孟鹤行似乎比她还困,眼睑下有微微泛起的青色,勾唇笑着打量怀里的她,“你知不知道你睡相很差,嗯?”
司隐:“……”
她白了他一眼,虽然记忆没那么完整,她可没忘记昨晚他是怎么翻来覆去折腾她的,后来司隐烦死了,孟鹤行一挨到她就要再来一次,她实在受不了,又困又累,手脚被束缚,连嘴也用上,牙齿尖利,丝毫不留情,逮着他的肩膀就咬。
等睡着了,又不老实,不是跟他抢被子,就是用脚踹他。
孟鹤行半梦半醒间,还要将快要掉下床的司隐捞回来,扣在怀里。
不一会儿,她又嫌闷,喘不过气,又重新往床边挪。
来来回回,折腾得孟鹤行一整晚没睡个踏实觉。
司隐轻瞥他,迷瞪了会儿,便要爬起来,睡裙的两条细带挂在她白皙瘦削的肩膀上,衬得肤色如玉,泛着柔和的瓷白光泽,触感细腻,上面好些红印子,一直蜿蜒到小臂处。
无一例外,都是他的杰作。
她没理会孟鹤行带着笑意的眼神,径直跨过他,下床的时候腿根酸软,隐隐发颤,地上散乱,两人的贴身衣物也团成一团,场面糜丽。
“不累?”孟鹤行靠在床头,上半身赤裸,有几道鲜红的指甲印,眉眼里裹着笑,“今天别去了,在家休息。”
司隐看他一眼,抿着唇没说话,将自己的衣物捡起来,伸手揪住掉在地上的抱枕砸向男人,冷斥一声:“怪谁?”
“怪我。”孟鹤行掀开毯子,赤着脚踩在地上,身上只穿了条短裤,神清气爽地走来,伸手揉司隐的头,“我的错。”
他语气放缓,将人往怀里带:“今天请个假,昨晚一直说痛,现在不痛了?”
“……”司隐没想到他这么厚脸皮,丝毫不避讳,推开他,抱着衣服转身往外走,声音冷淡,“不用你管。”
门一开一合,震得翻天响,似乎是刻意摔给他看的。
房间里只剩下孟鹤行一人,他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捏了捏泛酸的鼻根,顿了几秒,慢条斯理地清理现场。
*
司栋和林明森判刑的第一个周日,司隐回了一趟边阳,独自过去的,谁也没告诉。
她买了关父生前喜欢的烧酒和花束,在墓前待了很久,只当他能听见,将最近的事都一一念叨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