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顿时一齐鼓起了掌。说书继续,兮兮正听得入神时,馨儿忽然跑了回来,挤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她脸色陡然变了,转头问道:“真的?谁下的手?”
唐宣贞在回王府的路上被人以暗器击中,中毒昏迷了!兮兮没有声张,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镇定自若地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叫上翠月和蒙芙如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唐宣贞已经被送到药庐里去了。至于凶手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即便馨儿看见了人影儿追上去,也无补于事。来人应该是个高手,身手极为矫健。
两天后,王府里传出了唐宣贞过世的消息。跟着,城里又传出,游仙儿上张府哭哭啼啼地闹了一场,指责张显楚对唐宣贞不理不睬,明知道有病却放任不管。至于下葬之事,游仙儿也不肯让张显楚插手。又有张府下人说,张贤楚根本不想管,出殡下葬那天去都没去。
唐宣贞的事儿闹了三五天也就歇下了。衙门里抓人的事儿却还在闹着。先前被抓的那三个不但没有放出来,接连又逮了几家铺子的掌柜和老板,整得城里买卖人都心慌了起来。
月底对账时,兮兮去了翠月家一趟。蒙芙如把本月收支报了一遍后说道:“上半个月是很好的,下半个月虽少了点,可只要城里风平浪静,买卖是不会差的。只是最近抓人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兮兮你就没去问问冰残大人。”
兮兮道:“我怎么没去问啊?我问了,冰帅说张显楚拿人都有些小证小据的,虽说一时定不了什么罪,可拿到衙门里问问关关也不为过的。”
翠月担心道:“难不成继续让他这么闹下去?王爷不在,真是猴子都成精了。”
“放心,冰帅说了,不会让他闹出什么大事儿的。”
“唉!”翠月叹了一口气道,“惊幽城这一两年究竟是怎么了?景气才刚刚好点,又冒出一个张贤楚。我们那盛宴的事儿怕是办不下去了。上回客栈里那么一闹,好些人都走了。”
“不怕,只要有人愿意参加,这事儿我们就办定了!我大略地瞧了瞧,还剩下二十多位,这盛宴照旧是办得下去的。”
“对了,我听说西北边打起了是不是?”翠月好奇地问道。
兮兮坐累了,起身在藤架下来回踱步道:“听冰帅说,是打起来了。不是青月堂造反了吗?皇帝就派了个姓黄的将军去剿灭,估计现下正打得欢畅呢!”
“真是一帮胆子大的!太平盛世还造什么反啊?吃饱了撑的吧?现下谁输谁赢了?”
“还不知道呢!”
“一帮乱贼早早剿灭了好!省得打着打着就到我们这边了,那买卖还怎么做啊?对了,既然盛宴要办,那我们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章程……”翠月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一脸诡异地看着蒙芙如问道,“芙如啊?你发什么愣呢?你那毛笔再不挪开,那账本都快给你浸穿了!”
“哦?”蒙芙如忽然回过神来,连忙将手里的毛笔挪开。那账本的封面就留了一个大大的墨点,十分显眼。她忙说道:“没事儿,回头我再换个封皮好了!”
翠月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问道:“芙如,不会是龙泉驿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吧?你最近怎么老爱发神啊?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没事,”蒙芙如摇头道,“就是昨夜里没睡好罢了。”
“掌柜的,”兮兮笑米米地凑近她问道,“是不是少女怀春啦?”
蒙芙如拨开她的脸,表情尴尬地说道:“想哪儿去了?你以为我是你吗?不过是这几天算帐太累了,偶尔发个神而已。”
“哎呀!”兮兮托着下巴看着蒙芙如笑道,“我们掌柜的就是嘴硬,脸上明明泛着花痴,嘴巴上就是不承认。说说嘛,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能叫你看上了?”
“去去去,一边去!还是担心担心你家幽王爷吧!哪儿有像你这么没良心的?丈夫在外生死不知,还能天天乐呵呵的,拆开你肚子瞧瞧,保准是没心没肺的!”
“哎哎哎,别岔开话题了,说说呗!”翠月合上账本笑问道,“又没外人,就是我们姐妹三个,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了吧?好歹一个大小姐,怎么也该说门亲事了!”
“还早着呢!我都不急,还叫你们俩给急上了?账对完了,我该回去了!”
蒙芙如起身要走,却被兮兮和翠月摁了回来。她一脸无奈地笑容问道:“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啊?”
翠月冲兮兮递了个眼色,然后对她说道:“我们就想给你介绍个人,不知道你合意不合意?”
“什么人?”
“吴恩声,”兮兮笑道,“你不是还夸过人家吗?说账面做得清楚,人老实可靠,虽说家里没落了,可我觉着你不是那种看中门第的人,对吧?”
“省省吧!”蒙芙如敲了兮兮额头一下道,“还想起给我说亲了?侧妃娘娘,有那闲工夫,安着你的胎吧!”
翠月接过话道:“芙如啊,兮兮那话没错啊!吴恩声人挺不错的,性子又好,虽说身子是差些,可这段日子给昭荀先生好好调养了一番,越发地好了。你们俩要是好上了,让他上门,没准也肯呢!”
“上什么门啊?我可没想过上门儿的事!”蒙芙如摇头拒绝了。
“你没想过,你爹倒是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