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酒春醁和酒玉醅已经做好了晚上的饭菜,可宋山山怕家里爹娘在等她,即便掌柜的再三挽留,她还是带着阿添回家去了。
出得酒肆前,阿添特意先出去看了一圈,确保没看见那个人的身影,这才放心地让宋山山出来。
他也不是对那个人有多大的恶意,只是他那日突然暴起,紧拽着宋山山的手不放,表情还这么狰狞,他实在是被吓了一跳。
“走吧,不然日后还是坐车来算了,这边又不是不方便停。”
阿添走一步三回头的,时刻警惕地望着两边。
“你赶车不嫌累我坐车都嫌累了。”宋山山撇了撇嘴,“整日不是在家里就是在酒肆里坐着,四肢是会退化的。”
阿添对她偶尔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字词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联系一下上下句就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那按你这意思,那些整日闷在闺阁的娘子们,岂不是跟瘫了差不多?”
她是不知道自己每日都做多少事吗?有些男子都不一定有她这么忙好吧。
宋山山:“……”
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偏生宋山山还想不出来怎么反驳,于是干脆直接无理取闹:“不要拉踩哈,不然扣你月钱。”
阿添:“……”
每次一到她没理,她就拿月钱说事!
偏偏他还真就被她拿捏住了!
可恶!
“我说不过你,但是下次再遇到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出头!不然……”阿添灵机一动,“不然我就告诉老爷和夫人!”
宋山山被他堵住话头,捂着心口作出一副病西施的做作模样,“你居然还告状!”
阿添辛灾乐祸地晃着脑袋,“这不都是跟你学的,谁让你用扣月钱来威胁我。”
“阿添,你学坏了。”
“我这是近墨者黑!”
“……”
二人就这般吵闹着消失在街尾。
天上最后一抹红霞消失,今天没有月亮,只有两旁的宅子里的烛光散落在街道上。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人,捂着前胸的肋骨处,眼神紧紧地盯着前面的人影,艰难地迈着步伐跟了上去。
“爹爹,阿娘,我回来了。”
进了门,宋山山才止住和阿添的互骂,才到前院就扬声朝着里面喊。
“三娘子回来得正好,快净手吃饭吧,老爷和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抱夏抱着一个铜盆正要往里走,正好遇见她们,便停下来草草地行了个礼,等她们一道进去。
宋山山笑着走到她身边问她:“哦?是吗,今晚做的什么好吃的呀?”
“今日夫人教奴婢做了一道冬瓜参须乌鸡汤,还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