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抬眼,静等她下文。
无忧端着酒,笑嘻嘻地道:“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不凡眉头慢慢展开,既然她开了头,那么她的目的很快知晓,反而静下心来,大不了水来土淹,“你想如何?”
“这样吧,我以酒谢你,你喝一碗,我喝十碗,以此来表示我对你谢意。”
无忧话刚落,开心就吼了起来,“无忧,你疯了吗?这酒,你根本受不得十碗。”
“受不受得,喝过方知。”无忧扁嘴瞪了开心一眼,他们一起多年,居然不知道酒对不凡而止是可以致命的东西。
开心默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你根本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搅局的。”
本来就是来搅局的,无忧也不否认,仍看回不凡,“你说这样,可好?”
开心将她拽了回来,“我代你喝。”
“你可以陪我喝,但我喝一碗,你却得喝十碗,陪吗。”无忧仍笑。
开心终于按捺不下怒气,“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换成其他时日,她再怎么胡来,也是无妨,但今天……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心里难道,还不能说,只能生生的憋着。
“我来,当然是为了喝酒。”无忧一步不退,“如果陪不起,你就去喝自个的。”
开心睨了不凡和宁墨一眼,忍了又忍,面色一沉,“我陪你便是。”
无忧朝他笑了一笑,将酒平举向不凡,“我敬你。”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凡自然也明白无忧的目的,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微微笑了一下,反而搁下酒碗,对开心道:“我今天到此为止,你们随意。”
无忧眼角微挑,还没来得及得意,听开心一声低哼,“跟我出来。”
手臂一紧,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拖拽着往屋外去。
无忧心想搅了人家的小寿宴,他要恼也是正常的,回头见一屋子的人,竟无人帮她说话,只好乖乖跟他出去。
开心一直将她拽到屋外无人处的院子角,才停了下来。
无忧将他的手摔开,揉着被他捏痛的手臂,“酒喝多了伤身,你也别喝这么多了。”
开心向她欺近,无忧下意识地退后,背抵了身后树杆,他的手撑上她耳边,慢慢低下头,直到离她的脸不到三寸远,才停住,“口是心非的话,不必跟我说。”
无忧微仰了头,与他脸对了脸,还口道:“狼心狗肺的话,也不必跟我说。”
他看着她笑了,但那笑很快消失在嘴边,“你今天不该来。”
无忧抬手去伸他的脸,入手冰凉,“借酒浇愁,愁更愁,何必呢?”
“今天我小寿,怎么能不开心?”开心咧嘴笑了笑,那笑却丝毫入不了眼。
“骗我的话,也不必说。”无忧轻叹了一声,“开心,你真不知不凡饮酒随时有可能猝死?”
开心的心紧了一下,不凡喝了酒会不舒服,他发现过几回,却没往这方便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忧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心脏曾经受到过严重的损伤,有不可以治愈,只能控制的隐症,而酒这东西很容易引发他的隐症,如果发作时无法控制,就会猝死。”
“原来如此。”开心回想这些年,平日最难请的宁墨总会比任何人都早到。
有一回,他提前回来,恰好见宁墨拿一粒药丸给不凡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