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无凭无据,此事全然是殿下的推测。”宋之珩语气淡淡,“臣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殿下还请放心。”
萧梓钧还想反驳,他没想到自己筹谋这么久,最后竟便宜了宋之珩!
萧晋却摆手道:“太子近日才服丧结束,想必很累,还是先好好养好身子。”
圣谕已下,萧梓钧知道自己不能再争,只能闭口不言。
总觉得皇祖父对他越来越不信任,虽然给了他太子之位,却从不对他委以重任。
此时还有朝臣有本要奏,萧晋已经觉得身子疲乏不堪,示意伍丰宣布退朝。
余先生也跟着皇帝入了后宫,瞧着他眼底发青,面色发白,这分明是纵欲过度所致。
他忍不住问:“皇上近日身子瞧着疲惫,让臣帮皇上瞧瞧,可有何异常?”
“不必。”萧晋却不肯,“孙御医已看过,朕不过是夜里没睡好,你也不用忧心。”
余先生很清楚,皇帝越到最后,越忌讳让旁人知道自己身体状况。
如今宫里除了孙御医,旁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状况。
若是知道皇帝身体被掏空,却还是轻飘飘一句“没睡好”带过,这孙御医,看来定是已被人收买。
他得将这个消息告诉顾清鸢那丫头,别叫人背后陷害了还不知。
方才那卷宗,他在皇帝身边看得清楚,字里行间都在将皇帝往顾清鸢身上引。
这个萧梓钧,果真是个小人!
他让人将近日朝堂上的事情,以及那卷宗的内容,详细地告诉顾清鸢。
收到他消息时,已过了晌午。
顾清鸢冷笑道:“今日我兄长上任,记得将那张城防图所在之地,不动声色地推到他面前。”
萧梓钧想要陷害她,她就在他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以为她出了事,他就能将张纪救出去?
痴人说梦!
金一刚走,孙氏便来了。
她这几日心急如焚,却不敢来找顾清鸢。
今日顾清川都到刑部上任,要审理张纪的案子,想必儿子也该放回来了,她才壮着胆子来问。
“阿鸢,不是二婶为难你。”孙氏腆着脸笑道,“你知道的,月宗从小娇生惯养,既然清川已经做了刑部尚书,你就跟他说一声,将月宗放回来。”
“你得清楚一件事,我哥刚上任,若是就将顾月宗放回来,势必会有人说他徇私枉法!”顾清鸢看着她冷声道,“何况此事归京兆府所管辖,我哥手也伸不了那么长,你还是安心等着结案吧。”
安心等结案?
孙氏苦笑,她怎么等得了?
儿子在被带走之前,腿上的伤还没好,地牢那种地方,阴暗潮湿,若是他的腿落下残疾,可怎么是好?
可瞧着顾清鸢的神情,坚决不会帮她。
犹豫片刻,她又开口说出另一个请求:“阿鸢,我听说月柔在安王府过得也不好,还被太子殿下鞭笞,如今受伤严重,你到底身份贵重,能不能替二婶去看看月柔?也好叫那些捧高踩低的仆人们,不敢对月柔不敬。”
原本顾清鸢下意识就想要拒绝,可突然想到,碧荷到现在还没找到,指不定就关在安王府某处,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