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周黑气层层往下压,黑气中凝固着恐怖的气息,阴森极了。由于这层黑气的逼近,火把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估计不一会儿他们自己就看不到自己的脸了。
黄【和谐】菊秀大声道:“快……快带我下山啊,太受不了了。”
张木青也惊恐地看着她的脸,好久才道:“我好像迷路了,四周的情形我一点都不熟。”
黄【和谐】菊秀惊恐得就要哭了道:“你不要吓我,你不是说这里很熟的吗?”
张木青拉着她的胳膊道:“咱不能等死,跟我向前走,看能不能找到黑气出口。”
于是二人沿着下山的路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黄【和谐】菊秀突然道:“你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木青一看,就看到打死蜈蚣的石头,心里凉了半截,但此时火光只能罩住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他们似乎感觉到虫子咬咧后背衣服的声音,同时一股股尸臭扑鼻而来,黄【和谐】菊秀哪能承受的住,“哇”的一口就吐了,把早上的早点全吐出来,吐到地上的秽物,立即爬满了长翅膀的白色人脸虫。黄【和谐】菊秀看到这种情形,又想吐。张木青心想她这样吐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就将她背到背上道:“你闭住眼睛,拿好火把,我背你下去!”
此时的黄【和谐】菊秀腿全软了,想走是走不动的了,只得乖乖地伏在张木青的背上,她不能再看这些东西,不能再闻这种味道。然而眼睛虽闭,耳朵里还能听到虫飞的恐怖声音,鼻子里闻到恶臭的气息。她又想吐却吐不出来,因为没有食物可吐了。于是吐了几口酸水,全吐在张木青的颈脖上。张木青大叫道:“忍住,别吐,要不然我也会受不了了?”
黄【和谐】菊秀想忍,却也忍不住,又吐了几口,身体虚弱到了极处。她微微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火光,发现有几个虫子已贴上她的脸,那小虫的大嘴大张着,也不知是笑,还是蓄势张口来咬她。黄【和谐】菊秀一惊吓,头脑“嗡”的一声就晕过去了。
张木青发了疯似地在树林里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火光继续微弱,如果不是走动,想必虫子早就上身了,但他担心着黄【和谐】菊秀,便问道:“黄老师,还好吗?”
正问着,就听黄【和谐】菊秀手上的火把“啪”的一声掉到地上。火把在地上的微光映出打死蜈蚣的石头,张木青心全凉了。但他知道不能停,一停下来,就成了虫子的晚餐,他不想像特查组和那些无辜动物那样死去。他心里不断的在盘算着这些虫子到底从哪儿来的?难道是尸虫,从陵墓里来?对了,这里是陵墓,难道这里石人就是陪葬的,难怪有那么多恐怖表情?
一面想着一面飞快地走,一不小心脚绊倒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他重心把握不住,摔倒在地,顺着山势向下便滚,直滚到一棵大树拦住他的腰,方停下来,此时火把灭了,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暗惊道,完了,还是成了虫子午餐了,可惜黄老师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教师,也葬身在此地了。
正想着,却没见有虫子过来撕咬,虽然腐臭的气味还很浓,却听不到“嗤嗤”声。他觉着奇怪,伸手向地下摸了摸,却摸到一条柔软的手臂,一拿就轻轻的拿起,心下暗想,坏了,刚才一摔,把黄老师的手臂摔掉了。
他身上有个点烟的打火机,忙拿出来点亮一看,只见他面前是一个煞白的女人脸,饶是他办案无数,见过死人无数,此时也吓得魂飞魄散,忙扔了那条手臂。
刚才一惊间,火机的火灭了,暗想,奇怪,明明拿到的是一条手臂,拿到面前却是女人的脸,难道见鬼不成?一面想一面又点亮火机,向下一照,哎呀妈呀,地上居然有一个人的手臂粗细的人脸大虫正在蜕皮,刚才他拿起的估计就是这一只。只见这只蜕皮的虫眼睛盯着张木青,脸上雪白,但似乎在笑,诡异之极。它的皮已蜕了一半,黏糊糊,好不恶心。
张木青从地下找了几根枯树枝,用打火机点燃了,火光一照,方发现,他的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清的大虫都在蜕皮或产卵,这些大虫往往有人的手臂、大腿粗细,脸很大,足有六七岁的孩子般大。看来这里是这种虫的老窝,难怪那些小虫不敢飞进来。又由于这些大虫正处于蜕皮、产卵期,丧失了攻击性,才使得张木青得以保住性命。
但是黄【和谐】菊秀呢?她不会被虫子吃掉了吧?
他拿着火把在草丛里、虫堆里到处找,果然在离他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黄【和谐】菊秀。
因为张木青摔倒,首先从背上将她摔出去,所以就跌到张木青的前面去了。
张木青走过去,发现她的四周也有许多人脸的大虫,它们都是女人脸,和黄【和谐】菊秀睡在一起,不知道是恐怖,还是可爱。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看到许多人脸虫子从黄【和谐】菊秀的脸上飞过,却没有伤害黄【和谐】菊秀分毫,难倒这些虫子不伤害女人吗?张木青想去抱起她,突然脑部出现一个画面:大山抖动,土地摇晃,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无助的抬着眼道:“郎哥,救救我,郎哥……”画面只一瞬就消失了,好像是刚才做了一个梦似的。
他感到很奇怪,脑中画面里的女人和眼前的黄【和谐】菊秀似乎很相似,难不成自己和她早就认识?怪不得第一次在警局就看她有点眼熟。可是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