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子渐渐现出一种火辣辣的疼痛,那种疼痛很钻心,我知道一定有很小一部分粉末钻了进来,不敢怠慢,轻轻的蜷起了身子,萎缩在泥上,脑袋尽量挨着地。
旁边胖子的方向传来阵阵杀猪声,很显然,他那“兔皮棉被”虽然很大,但也很难遮盖上他全部的身躯。
“把身体蜷起来,慢慢蜷,太快了不行”,我不敢撩开兔皮,只是在里面大声对胖子说道。
果然,杀猪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谩骂,不断地谩骂。
“胖子,别喊了,越喊氧气越少,咳咳咳咳~~~~”,一股呛嗓子的疼痛感传了上来,我知道,氧气越来越少,兔皮和尸泥间的空隙正在置换着两者间的粉尘,加之刚刚在水里时一定已经伤了肺,好在带着头套,虽然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但没有腥气,没有血味儿。
那面胖子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叫嚷着问这强碱得喷多久,要是真喷半小时,大罗神仙也得挂。
我开始埋怨起自己,百密一疏的忘了带呼吸器,鬼才知道这强碱会坚持多长时间。
咳嗽的越来越厉害,虽没到上次胖子的那副惨容,但这么坚持下去,只是迟早的事情。
岩浆的一次不稳定所产生的暴躁气体会坚持多久?这粉尘就最少会喷发多久,加上空气间弥漫的时间以及完全落定,怎么也得20分钟。
好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布满了尸泥,相对湿度较大,没准儿能缩短一些时间。
努力的坚持了20分钟,我无法再这么蜷跪下去,周身的疼痛加上不停的咳嗽一定还能振起不少周遭的粉尘。
我尝试着打开竹筒里的弱酸,在兔皮和尸泥间拉起一条缝隙,将弱酸流淌出去,顺着这条缝隙向外看去,地上的尸泥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而空气中反而很干净。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护目镜、头套、皮靴、裤子,尽量让所有的间隙都扎的严严实实,随即轻轻的,甚至自己都感觉不到力道的打开兔皮的一角,慢慢掀开并随之将兔皮披在头顶挂在身上。
旁边的胖子仍然依偎在他的“猪圈”里,伴随着不停地咳嗽声,大白皮毛也颤抖不止。
“起来吧,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掀,不要着急,别震起粉尘,外面已经没事了”,我对胖子说着。
看着眼前胖子的小腿,脚踝外关节处一片血红,刚刚趴在尸泥里时,小腿和皮靴间空隙还是散落进去一些强碱,瞬间就僵脚踝烧成了这样,好在面积不大。
“天真,带炸药了吗?,一会儿胖爷我就把这见鬼的死人楼炸上天,娘的,我这吹弹可破的皮肤啊”,胖子一边系紧绑带,一边强忍着疼痛说道。
我心里琢磨,我的祖宗,千万别,您这一炸,没准儿就把这死了好几百万年的死火山弄活了,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慢慢走,别着急,每一次抬脚都像太空漫步就行了,学着我”,我在前面给胖子做了个示范,不敢有任何怠慢,这样走虽然很缓慢,但毕竟这里并不长,我已经能隔着几个箱子看到前面的石门了。
“胖爷的脚太大,你沾的太多,你甭管我了,你先走,给胖爷我留下一个冲刺的空间,让你看看什么叫蜻蜓点水、万朵桃花开!”,胖子抬起一条腿后显然重心拿不稳,根本做不到缓缓前进,他该减肥了。
我不再理会,自己先移到了石门边上,轻轻的推开石门,一股极寒的感觉扑面而来,但空气却清新很多,石门双方向的气压明显不同,我突然便想到了石壁上的孔洞,显然,小哥上次事先封堵上这些孔洞一定有这非常重要的道理,不加迟疑,立刻找出医用胶布,逐一的粘牢,这时,便听见身后一声诧喝,胖子犹似一头豪猪般冲了过来,伴随着他那混着尸泥的兔帽以及脏兮兮的兔皮斗篷,还真有点大侠的意思。
“跟你说,天真,这几年跟你们混,真荒废了我的手艺,我们北派人,那都是靠真本事吃饭的,像刚才那架势,要没你这累赘,胖爷我一招踏雪寻梅,早就过来了”,胖子独自在我前面吹着牛逼。
空气质量很好,越过这道石门,那种“叮叮”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顿时,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若不是还有那么多层让我惦记的东西,我真想在这里停住就不动弹了。
如果我们俩运气好的话,没准儿待会儿还得再由这条鬼门关走回去,想想这事儿就头大。
真没信心再这么折腾一回,不死都得脱层皮下来。
穿过几十米的墓道,胖子熟练的打开自来石,他回头叮嘱我千万别碰任何东西,希望我们径直向上直抵5层通道,只是不知道那柱子关没关门。
阴暗的地宫四壁环绕着那狭窄的过道,台阶还在,而且看高度,的确是5层左右,只是原本5层连接楼内的那条狭窄缝隙不见了,机关就在我们身边,可谁也不知道这机关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启。
“天真,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出来时那一堆密码吗?”,胖子回头问道。
“那三行密码你不记着,你原本打算是怎么进去偷字画的?你平时都记什么啊祖宗?”,我被他问得一愣,其实,我记得也很模糊。
“我?胖爷上炕记着娘们儿,下炕记着鞋,还能记什么,记多了累得慌,快点儿,我这找着密码区了”,胖子有些焦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