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的丫鬟见她如此面无人色,皆被吓了一跳。
“快,快去禀告王爷,那秦雨缨要害我!”柳若儿气喘吁吁地说道。
话音一落,自己率先吃了一惊。
奇怪,怎么突然一下又恢复了嗓音?难不成之前那些都是幻觉?
“王妃娘娘要害您?”一个丫鬟诧异地问。
“她……”柳若儿张了张嘴,忽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秦雨缨拿针刺了自己?可对着铜镜一瞧,下颌根本找不出被刺的痕迹。
说秦雨缨将自己给弄哑了?可此时又分明能开口说话了……
思来想去,柳若儿觉得此事实在太怪。
不,怪的不是事,而是秦雨缨这个人……
本想带着丫鬟去找秦雨缨算账,却又怕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再度发生,犹豫之际,身边的丫鬟劝道:“柳姑娘,你还是别去找那王妃了,这几日不是有传言吗,说她身上附了邪祟,是个不祥之人,所以连累七王爷的病情也变得愈发严重了呢,这种人,还是离她远些才好……”
柳若儿心觉有理,自己在这府中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与一个被关在佛堂的人斤斤计较?
说不定关着关着,王爷就压根记不起她的存在了……
“对了,王爷回来之后,可有问起我?”转念一想,她期期艾艾地看向那丫鬟。
丫鬟叫明月,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下人,长了一张聪明伶俐的巧嘴,常能打听到旁人打听不出的消息。
闻言,明月眸光闪烁了一下:“王爷他……他自然是问起过姑娘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柳若儿急忙问。
“只不过王爷近来事务繁忙,所以才没亲自过来看你。”明月答。
明月说这话时,一直不敢抬起脸看她的目光,柳若儿瞧了她良久,忽而叹了口气:“王爷不来找我,我去找他便是。”
自己早该看出这丫鬟是在撒谎了,可为何,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奢望?
奢望此言此语,终有一日能够成真,而不仅仅只是这丫鬟出于同情的谎言……
明月闻言一惊:“柳姑娘,王爷不是早已下令……”
“王爷下令不许我踏入东厢半步,可他如今早已不住东厢,每日歇息在那书房中,我端些银耳莲子羹过去,不算有违吩咐吧?”柳若儿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主意。
自从大婚之后,陆泓琛就从未去过喜房,这也是她为何不甚看好秦雨缨这个王妃的原因之一。
王爷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又岂会抗拒女人?
定是那秦雨缨身子削瘦,全无温软丰腴可言,性子又不讨喜,才没得到王爷的宠爱……
这么想着,柳若儿吩咐厨房炖了些粥,亲手端着往书房去了,没让丫鬟们跟来。
明月远远看着她的背影,不免一阵担心。
伸手叩响了书房的门,里头传来陆泓琛的声音:“进来。”
柳若儿巧笑嫣然地走了过去,将粥轻轻放在桌上:“王爷,若儿准备了您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
见是她,陆泓琛剑眉微蹙:“是谁让你过来的?”
柳若儿垂目,捏着绣帕站在一旁,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若儿实在太思念王爷,所以才……”
“雨缨不喜欢本王见别的女子,你先出去吧。”陆泓琛道。
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柳若儿听得眼圈一红:“王爷可还记得,今日是若儿的生辰?”
连太后娘娘都未忘了这日子,特地叫宫人送来了她最爱吃虾饺与芙蓉糕,王爷为何却从来都不记得?
陆泓琛执笔的手一顿,侧目看向她。
“若儿入府时,年仅十六,在王爷身边待了整整五载,春去秋来,如今已是二十有一……王爷,您可否仔细看看若儿,难道若儿就没有一点值得您心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