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蔻睫羽轻颤,睁开了眼,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惊魂未定的模样,“我我不知道。”
淮溪君咄咄逼人,“不知道?不知道擦药,还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召你?你故意留着这伤去堵皇后娘娘的心,真算是我小瞧你了。”
周蔻茫然无措,她何时何地又是故意了,“我真不知道这药是给我的,你也没同我说啊”
淮溪君冷冷看她一眼,从她的神情反应中想看出一点端倪。
但很可惜,他没找到。
这个女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是个傻的?
周蔻想去扶萱花莺草,淮溪君却道:“护不了主子,让主子大庭广众之下落伤,这是她们的失误,罚她们跪足三个时辰是恩典,若是今日敢挪一步,那就跪上三天三夜。”
周蔻手一抖,不敢去扶了。
她只能去求淮溪君,“这事是我的错,和她俩没有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吧。”
淮溪君睨人,“你是皇妃,没有人会罚你,但要是出事,她们两个就得替你受罚,今天的事情是让你长记性。”
这比罚她更难受,萱花莺草又做错了什么,她们只是服侍她的,哪里敢跟周郁做对。
周蔻满心委屈只能往肚子咽。
淮溪君走后,直到暮色倾下,廊下挂着的料丝灯一盏盏被点亮,萱花和莺草才能站起来。
周蔻一个劲儿的致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萱花笑了笑,说没事,“皇妃别这么说,淮溪君说得对,奴婢们眼睁睁看着你受罪,是奴婢的错,您现在是皇妃了,是该拿出规矩来。”
不消片刻,管家请了两个郎中来,各自给二人上了药。
没有她们陪着,周蔻今夜睡得格外早,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外头有远有近的嘈杂声,她揉了揉眼,趿拉着鞋子下床,刚走到房门边,就听到远远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而后一切回归平寂。
周蔻一下被惊醒了,却不敢推开门,她缩回被窝里,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
萱花莺草要将养两天,早上伺候她的是两个面生的丫鬟。
她一晚上没睡,精神恍惚,“昨儿个夜里,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丫鬟面无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是殿下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