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当时怎么想,要不是她亲身体验,她可能真以为沈嘉行在那种环境里还能保持清心寡欲,是不是他不行……
陆子云推开门,侧身贴着门而站
秦曼初听见里面在聊天,但不包含沈嘉行的声音。
她出现在门口,张齐先发现的,挥了挥手,跟她打招呼。韩彬和陈柏驰同时看过去,从这时开始,就安静了。
应该就是纯酒局,没音乐,没女人,也没有晦暗不明的氛围灯。
除了一屋子浓厚的烟味儿,算是干净亮堂。
秦曼初视线左转,黑色皮质的单人沙发,黑色衬衣,黑子西裤,黑色皮鞋的沈嘉行。
他没样子的仰靠着,两条腿交叠着伸直搭在桌面上,一边的手在沙发外侧垂着,另一边,虚握着放在扶手上的酒杯,纽扣散开三分之二,棱角分明的胸肌微微起伏。
秦曼初没进去,扭头看陆子云,被风吹的泛红的一张脸情绪寡淡
“一星期没睡过觉了,铁人也快心梗了”
秦曼初又回头看沈嘉行,接着,走过去,脚步在云朵般厚实的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儿动静。她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玻璃杯,转身轻放在桌上。
他瘦了,下巴密密地一层胡茬,眼下的黑影在没有血色的冷白之中,格外突兀。
秦曼初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他,闭着眼,唇角下沉,肩背散滥地耷拉,像压了一座大山,颓丧无力,死气沉沉。
他就会用这招来威胁她。
“起来”
等了十秒,沈嘉行纹丝不动。
“我数三下,你不起来我就走”
“三”
“二”
“一”
同时,她转身。
第四秒,手腕被微凉握紧。
她没回头,他站起来,在她侧后方。
谁也没说话,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峙到了尾声,但各自手中的旗帜又都已经做了好投降的准备,一寸一寸地上举着,只看谁熬不住那残存的挣扎,快了对方零点几秒。
毫无悬念
沈嘉行:“我错了”
“秦曼初,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他一步挤进她的眼底,酒精混着烟草,气味萎靡,声线暗哑:“你原谅我”
秦曼初不由得心头酸胀,瞳孔微不可察的颤巍。从那晚过去,他不是没认错,他嬉皮笑脸的宝宝喊了一百零八次,油嘴滑舌的老婆喊了二百七十三次,三分真心七分哄骗的我错了,一百四十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