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厚道与吴六奇二人撵上那病秧子府台的时候,原本挡着月亮的阴云正好划过,露出一片皎洁。只见那病秧子府台身前有个大池塘,他把双手伸进水里,高声大叫:“爹!爹!儿子来看您了!”大半夜在野外叫爹,可把包厚道与吴六奇二人给喊呆了,包厚道心说:“大半夜来这找爹,这三孙子真他娘的病的不轻!”吴六奇虽不明白那府台在干么,则在想:“想不到这位鞑子倒是位孝子!”
突然之间,原本无波无晕的池塘似开了锅似的冒急泡。
露出个人不人、兽不兽、鱼不鱼的怪物来。
吴六奇差点叫出声。
要论这对鬼怪的见识,包厚道远在吴六奇之上,断指的手当即向吴六奇嘴捂了上去。
包厚道瞧的分明。
池塘中窜出个一人高的羊脸穿山甲。
只见病秧子府台一把将羊脸穿山甲搂在怀里,亲声大叫:“爹,今儿是您老的八十九岁大寿,祝您万寿无疆,孩儿我给您带来六个人,爹,今晚,您放开肚子吃!”羊脸穿山甲又蹦又跳,似乎很高兴。包厚道与吴六奇二人听那话有点傻,六个人,莫非那羊脸穿山甲要吃人,那四个轿夫加病秧子府台拢共才五个人,也不够他娘的六个人啊!
包厚道这贼眼算的快。
可能人家早发现包厚道与吴六奇了,加上四个轿夫,不正好是六个人么!
包厚道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向包实在打过包票,再也不干赔本买卖了。
韦春芳能争的来便争。
争不来便撤。
苗头不对,包厚道不犹豫,拽起吴六奇便跑。
吴六奇也感觉这情况诡异的不行不行,暗暗佩服包厚有心机,反应迅速。
两人还没有跑出五个大步,只听耳边传来个阴冷冷的声音:“怎么,进屋叫人,刨坟叫魂,都送上门来了,还能跑的了吗?让我爹吃了,算是你们的福份造化!”包厚道瞬时楞了,这病秧子府台已经站在二人的面前了,包厚道想像不出他是怎么来到自已面前的。恐怕,只有江老财与三瞳少年才会有这样的本事,形式太过严峻。包厚道又后了三大爷的悔,想把人家干掉,又把自已个搭进了!
吴六奇也算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志乱神不乱。
包厚道没捋清那病秧子府台怎么到的身前。
吴六奇可是瞧了个清清楚楚。
飘过来的。
吴六奇心猜这鞑子官只不过是轻功好点罢了,何惧之有,单手折卦劈了过去。
像包厚道这类玩意儿一掌能打死十七八个。
吴六奇这一掌打在那病秧子府台身上,像打在棉花上,一身力道像巨锤进了水似的卸了劲。吴六奇只试了一招便知这位病秧子府台不简单,霎时脑海中放映,天下间有谁能够敌的过他,想来想去,只有天地会陈近南这位大英雄了。陈近南这段日子闹的风声水起,天下皆知,此人自福建登陆,每一行一省都会引的轩然大波,江湖盛传:为人不识陈近南,做尽英雄也枉然,为人、功夫,都是天下一绝!
吴六奇这一掌被卸掉力道,就势回勾反扑,连忙让包厚道快逃。
不用他提醒。
包厚道早就想扔下吴六奇逃了。
丢三五八七个要饭的人包厚道一点都不在乎。
有啥了不起的。
要是杜天舟等人遇到这种情况,包厚道就要好好思量思量全力以赴的事了。
问题是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