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一丝不苟的行学生礼,
“是,先生。”
“陛下在老臣面前端官正袍,然陛下只是对老臣一人而已,对待旁人,又放浪形骸,此是私。
君子不欺暗室,
哪怕是没人的地方,殿下依然举止端正,不论何时,都能如此,此是公,”
汲黯顿了顿,
“殿下,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又望向太子据,汲黯眼中充满了希望,
每每看到太子,汲黯都在心中感叹,自己若是能再多活二十年就好了,
哪怕只能看一眼太子据的大汉,老夫都如愿了,
陛下有权谋、有手段、成就了前人未有的霸业,但在汲黯心中,刘彻到底不是一个好君王,
帝,便是谛,兼听天下声音,从善如流,
好的君王要无我,以天下为公,可偏偏陛下私心太重,甚至时常以术压过道,为上者不重道,而重术,下面的人看到了,难道不会有样学样?
这是汲黯一直担心的事情,
担心大汉没有规矩、没有道德、没有理法,
好在还有太子
太子至正至阳,似天空一般,广阔的足以包容万事万物,
刘据的存在,满足了汲黯心目中对圣君的一切幻想。
“那老臣便开始为殿下授课了。”
“先生请讲。”
“老聃言,满齿不存,舌头尤在。
在老臣看来,最重要的一事,非智,非力。
殿下早慧,可只要是人,就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
岁数越来越大,头脑也会变得愚钝,力气也会消失。
若以智服人,智尽人疏。
若以力服人,力尽交绝。
智和力,如同握在手中的矛和盾,终归只是佐物。”
刘据已经完全听了进去,见汲黯停住,不由追问道,
“先生,那何物才是最重要的?”
汲黯微笑,伸出手指,点在太子据的胸膛,
“这里。”
“百折不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刘据点头,颇有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悟。
“智如孙膑,也有被人打断腿扔进如厕,智不得用之时。
力如廉颇,也有年事老矣,浑身劲力不如前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