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想到了堆雪人之间的那些事,她的心再次落入万丈深渊。
她的笑凋零在嘴边,一双眼睛却是不惧也不躲,直直的与何淑言对视。
何淑言无声的移开了双眼,冷冷的丢下一句,“晚餐好了,都过来吃饭。”
季雨浓和席方平嘻嘻哈哈的向餐厅跑去,许晴却是觉得双腿灌满了铅,一步一步,脚重得抬不起来,季雨浓一转头看到了,忙怜惜的拉住她。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他轻声问。
“没事,玩雪雪的。”她回答。
进了餐厅,饭菜已在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席方平一向话多,深深的嗅了一口,说:“哇,又有好一阵没有吃到季家大厨做的菜了,在国外想起来,那个香呀,做梦都流口水,那口水都……”
何淑言瞅她一眼,打断他的话,“饭那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好好吃,还那么多的废话!”
“舅妈,不要天天板着脸,容易长皱纹的!”席方平端起米饭,挤眉弄眼。
季雨浓轻笑,也拿了筷子给木宛清,说:“你也饿了吧,快吃吧!”
木宛清无语的接过来,可是,哪里能有什么胃口,坐在这餐桌旁,很自然的就想到,那碗黑得吓人的汤。
她心里想着,嘴里不自觉的说了出来,“雨浓,那碗补汤,是什么味道?”
季雨浓一怔,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忙问:“什么补汤?”
“就是那碗黑乎乎的补汤呀,妈特意给我们做的!”木宛清说着,直视何淑言,她从来没有叫过她妈,可是,这一次,却叫了,那个字,吐出来,有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特意那两个字,她说的更是清晰,连季雨浓都听出了些许诡异,可是,何淑言却一脸的恬淡笑意。
“看来,宛宛真的是很怕那补汤,我也是一番好意,你们年轻人呀,都不懂得爱惜身体。”
她说的极自然,一边喝,还一边小心的吹着勺中的鱼汤,细细的尝了一口,赞叹说:“嗯,味道鲜美,真的不错!”
木宛清却一直安静的盯着她看,季雨浓笑说:“妈,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宛宛不喜欢,你以后只做给我一人喝好了。”
“以后我连你懒得做,什么叫儿女?儿女就是讨债鬼!我以后呀,就只顾着我自己,免得好心还被你们当成驴肝肺!”
何淑言喝着鱼汤,话却暗含着怒意。
席方平又对着季雨浓挤眉弄眼,装腔作势的说:“老太君怒了,汝等小儿,还不磕头陪罪?”
季雨浓扑哧一笑,拿着勺子去敲他的头,“你闭嘴!一说话,不是胡言乱语,就是文言文,也不知姑姑怎么生下你这个怪胎!”
何淑言吃地一声笑出来,“他呀,他妈早就说他是怪胎了,刚生下来,就怪,只笑不哭,天底下难寻!”
席方平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一般英雄豪杰和智商极高的伟人,都是这样的,你们这些智商一般的人,自然是不能了解我这样的伟人了!”
他一向惯会插科打诨,样子滑稽至极,季雨浓和何淑言都笑开了,连一边伺候的英姐也捂着嘴笑,倒是一团和气,木宛清只觉得坐在一边满脸灰败的自己,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吃完饭回房,席方平又扯着季雨浓天南海北的吹了会牛,便各自回房。
看得出来,季雨浓心情很好,一进卧室,又把木宛清抱住,嘻笑着索吻,可是,木宛清哪里有那样的心情?
她已经是一只惊弓之鸟,生怕自己再怀孕,所以一再推拒,季雨浓欲求不满,不由皱眉说:“怎么了?宛宛?”
“我身子不方便。”木宛清低头说,“这才半个月,你体谅一点。”
她既然这么说,季雨浓也就只好作罢,看他有些意兴索然,不由心软,又忙上前安慰,两人说了会话,木宛清说:“我想再回去读书,还有半年,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
季雨浓微有些为难,“妈妈的病……”
“你就当我怀孕好了。”木宛清说,“我真的不想待在家里,你也不想,我们两个老有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