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按照这个世界的参数,不会再近视,没想到起来之后还是一片模糊。
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眼睛,看狗都深情,秉持着狗血虐恋的原则,景和随意挑了一个“幸运儿”:
“你开心的话,给你深爱的人做什么,我都愿意。”
高挑的青年身量清瘦,眉眼间的哀伤配上深情款款的语气,让人不由得探究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不为人道的凄楚隐情。
他的话好似平地一声雷,众人不敢吭声,瞪大的双眼还有无法控制的表情,无处不表现着这话的分量。
宾客看看被深情注视的谭家主兄长,又看看高台上,停了上香动作,神色晦暗的谭家主本人。
男人的目光凝在他这位配偶耳垂后的小痣上,白皙的皮肤上,殷红的一点添了几分糜丽,不过没多久,这份只落于他眼的风光就消失了。
在所有宾客的不知所措里,景和大大方方躺了回去,甚至还把棺材盖合上了,似乎真的要如他所说,为爱牺牲,继续流程一样。
而仪式的主角也转过身,把手里的香插进香炉,不疾不徐下了高台,立在棺旁。
议论声四起,跟着屋外已经开始的细碎小雨,一起落在礼堂,落在所有人视线中央那只手上。
青色的筋络在苍白略有病态的皮肤衬托下,越发明显,两根修长的手指微屈,缓慢地轻叩两下,动作间腕上的白色骨链若隐若现。
“咚。”
“咚。”
这声音很轻,轻到被淹没在厚重棺木里,里面的人甚至都没听到,但却让礼堂所有人顷刻噤声。
此时的景和,正把耳朵往楠木棺壁上凑,原本还有些声响的人群,忽然又静了,莫非是他的话不够狗血劲爆???
下一秒,青年眼前豁然大亮,刚才他死活推不动的棺材盖被人单手推开,阴影缓缓笼罩上了他。
青年扭头,看着模糊视线里,唯一清晰的这张脸,嗯,比他帅,不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好,冷风顺着大开的棺材钻了进来,景和只觉得骨头缝都透着凉意,他往里缩了缩,礼貌地眨了几下眼,友好道:
“嗨?……没事儿的话麻烦把棺材门儿带上,有点冷,谢谢。”
那人笑了,笑得更帅了,景和咽了咽口水,就是让他有点心底发毛……
“冷?”
景和的眼睛眨也不眨,他看着言语询问间仿佛很贴心的人,迟疑地小幅度点了点头。
眼前那张俊脸蓦然放大,两人呼吸间几乎要贴到一起去,青年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然躺到了他旁边,光线也被合上的棺盖驱逐殆尽。
从外面的视角看,就是谭冽跟里面的人交谈两句,长腿一跨棺材闭合,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诸位请回吧。”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白发老人见状做着最后的结尾工作。
虽然心中惊骇,但面上宾客都维持住了体面,人群散尽后,最后礼堂大厅中只余下了三人。
头发微长的男人瞥了被大肆表白,仍旧漠然的谭冽兄长,朝白发老人看过去:“裴叔,好像就是这几天了,谭冽不会现在出问题吧?”
被唤作裴叔的老人只是摇了摇头,注视着这口棺材。
棺材里,景和被忽然动作的男人吓一跳,他再是后知后觉,也知道这发展不对了。
【咳,你的感觉是对的。】
【让我为你介绍一下,本文男主,你老攻。】
等等!!这特么是本耽美文?!!这种消息是能在介绍时省略的吗?!!
“还冷吗?”
没等景和质问系统,耳畔就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被刻意忽略的淡淡草药味,混着那人身上自带冷香,和悦耳的声线侵满一起这个窄小的空间。
棺材再怎么也大不到哪儿去,更何况现在是躺了两个成年男人,景和贴着棺壁平躺着,在谭冽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