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安抱着木木,乔瑰意就撑开了程辞安给的那把大伞。
没走几步,伞里传来程辞安有些无奈的声音,“我来吧。”
乔瑰意抬头,看见近在程辞安眼前的伞骨和不知何时已经捂住头的木木:。。。。。。
因为客观原因,伞轻易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乔瑰意走着走着,眼睛就飘到了那只执伞的手上。
指骨分明,指节修长,在黑色伞骨的映衬下,像一团莹莹的白玉。
明明一只手还抱着孩子,山里也开始起风,但执伞的那只手却很稳。
乔瑰意顺着手向上看,微微透着肉色的衬衣包裹着紧实的肌肉,脖子靠近下巴处有一颗黑色的小痣,顺着喉头滚动。。。。。。
“木木——”
带着丝喜悦的女声打断了乔瑰意的“观察”,程辞安怀里一直安安稳稳的木木也扭过头去,张开双手往前倾。
程辞安全身倏然用力,勾勒出一副漂亮的肩胛骨。
好在木木妈飞快上前,接住了乱动的木木。
乔瑰意看着三个人上了车,转身跟保安处的保安道了歉,才抬步跟上。
石阶上,红色的线圈显得异常的显眼,乔瑰意脚步一顿,想起刚刚那幕——
在倾盆的大雨里,程辞安将小孩抱在胸前,手腕上红色的线圈,是整幅山水画里唯一的颜色。
线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若是往常,乔瑰意不会分给这湿答答的东西任何一个眼神。
但——一个针脚不均匀,却被用到磨损的东西,至少在一个人的心里很名贵。
她叹口气,皱着眉从地上捡起那个线圈。
沾了泥土的的线圈看起来更加灰败。她用纸巾擦干净线圈,套到手腕上,看起来依旧平平无奇。
也不知道为何这线圈在程辞安手上,就看起来那么的——
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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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瑰意上了车。
车上所有人都已经落座,唯有程辞安一个人还站在过道上。
乔瑰意看出他的顾虑,一把把他推到座椅上,“站着不安全,到时候我擦擦座椅就可以。”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聊胜于无,擦擦?”
其实纸巾不是个很好的擦脸的工具。
被水打湿的纸巾很快碎成白色纸屑,乔瑰意突然伸手。
手下的身体一颤,要往后躲,被乔瑰意拽住了手臂,“别动,我给你拿掉。”
松软的头发被雨水淋湿,柔顺地贴在头皮上,程辞安低下头,露出纤长的脖颈,雨水顺着没入衬衣内。
看起来柔顺又无害,像是能让人为所欲为。
乔瑰意手蜷缩了一下。
拇指抚过被纸屑遮住的黑色小痣,只觉得身下的人僵硬得快成一尊雕塑。
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你手怎么回事?”程辞安突然出声。
白色手腕上,一圈红色的印记显得尤为刺眼,乔瑰意收回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