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安眼微笑,背对着晏琅,朝她举了下手,表示听见了,且也仿佛是一定会做到的意思,晏琅收回身子,趴回栏杆上笑笑。
少年,意气风发啊,此时北风吹扬,吹动陈吉安的发,还有他的衣衫,他的身量挺拔又高。
陈吉安走向南方场地时,与淮轸错身而过,他投向淮轸一眼,淮轸对陈吉安并不相熟,他料想只是随意的一眼,他略挑衅的朝人对视时,陈吉安面上有笑,淡微的,在走过淮轸后,他面上的笑,一瞬隐下。
淮轸仿佛瞬时感觉到了,一种一闪而逝的,冷意。
他停下,往后看了眼,几息后,又往前,方才莫不是他看错了。
淮轸的视线再投向上方着酱紫色衣的人影,他垂下头,嘴角略微一点笑容。
比试正式开始,两方的人马,都为了最后的结果用尽全力,场上一来二往,得分的态势胶着。
一会儿陈吉安队领先,一会儿,淮轸的队领先,他们两方差距一直比较小,淮轸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而陈吉安在指挥人以及进球方面也是很不错。
晏琅在上方看得有点略略着急了,若是陈吉安输了,淮轸到时不知该多嘚瑟,且他一定会狠狠打陈吉安二十军棍。
但晏琅思量,陈吉安输的可能性还是比淮轸小吧,所以到了后面一点,她已心态比较平和,还唤阿蔡给她端吃食过来。
蜜饯、糕点、水果等小食,晏琅边瞧边吃。
她吃得嘴边有点粘着,淮时和不经意侧头时,就注意到,他拿过巾帕,给晏琅随手拭了,晏琅抿抿嘴,竟也习惯性将下颐微抬。
阿蔡见怪不怪,虽说她一直觉着有点怪,但这就是太子与他“认为”的胞弟相处的方式吧。
而此时,比赛场地中处于南方的陈吉安,传过一球后,他抬眼,却就见到北方高台上这一幕,身着白衣的人抬手自然给旁侧人拭嘴,视线似也没怎么注意,而被拭嘴的人,也一副习惯的样子,还将下颐抬抬。
陈吉安瞧着,身体动作一下顿住,旁侧传球的人瞧他有点发愣没有动作,唤了声:“陈小将军?”
陈吉安才立时撤回视线,然后又沉浸入比赛中,而方才瞧见陈吉安动作的淮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没见到什么,只有两个在上方站着,看的人,淮轸也转回头。
吴公子瞧着不声不响,在蹴鞠一道上,竟挺行,而刘公子要差一些,不过他们对淮轸的恨意是实的,在场上,使出一切办法,阻止淮轸得球。
吴公子竟在有次淮轸要得球时拿腿去挡,看得人一阵吃惊,而幸好当时陈吉安拉开了吴文谨,虽损失了一个球,但,吴文谨腿没事。
这人瞧着,好像有点……
而八皇子见了方才的事道:“陈吉安,你拉他干什么,咱们还有两场,再有一个球,我们就胜了,这下,这两场可不能输了。”他在下一场开始前,在陈吉安面前低声说,方才是很好的机会,那个吴文谨愿意豁出去,干嘛管他。
他恐怕也是自己想报仇而不太有机会吧。
先前,虽其父太常寺少卿告到皇帝那里去,但淮轸并未被皇帝怎么责罚。
若说“责罚”,就是让他进羽林军营中,这对淮轸来说虽也算一种责罚,但,这可是好的责罚,皇帝赐了金银赔偿吴公子,可吴公子应还是记着。
哪怕就是让他断一条腿,他也愿意让淮轸挨二十军棍,八皇子与十一皇子对淮轸的二十军棍不会比他断一条腿轻。
晏琅则觉着,这世上狠的人还真是多。
最后两场,是陈吉安队胜了,赢得略微有点悬念,但最终,淮轸是败了。
八皇子满面高兴,十一皇子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