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维、马承、诸葛瞻找到了大将军费祎,提出了攻打临洮的方案,但没想到的是,费祎只是沉默,似乎对这个方案十分地犹豫。
“大将军,此番出兵,利大于弊,却不知有何犹疑?”,诸葛瞻看着费祎情况,立刻意识到外面的局势可能是产生了一些变化,于是谨慎地开口询问具体的情况。
费祎叹了口气,拿出来了一份情报,推到三个人面前:“你们几个看看吧,这是最新的淮南战报以及吴国内部的情报。”
诸葛瞻眉头一紧,立刻打开详细看了一会儿,随即将密报让给姜维和马承看,也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将军,这消息真的确实无误?”
费祎点点头:“那是自然,王凌本就年迈,突发重病倒下,这也没有办法瞒多久,至于吴国那边,孙权老迈昏聩,做出这些举动也不奇怪,那孙霸囚禁了许久,居然能找到外面的人帮他求情,属于是找死了。”
姜维冷哼一声:“看看孙权处死孙霸的罪名,危害太子孙和……简直就是个笑话。”
东吴二宫之变持续了将近八年,从中央到地方,被牵连处死、流放的臣子何止数百,还是孙权一手玩着所谓的制衡,结果给自己俩崽子和一堆重臣制没了。眼下孙霸赐死,孙和软禁,流放在外的原太子党朱据也突然暴死,东吴的内斗也是在最后来了一波小高潮。
“我那个侄子幸好留在成都,要是回了建业,还真是生死难料了。”,想到还一直滞留在成都的诸葛绰,诸葛瞻倒是无奈摇头,不得不说他那个堂兄还是很聪明,把自己长子派过来,倒是躲过了不少的风雨。
“王凌突然病倒,淮南战事说不得就要很快结束,一旦那样,我军就是出兵,恐怕也没有用了。”,费祎还是指出来问题所在:“以我之见,还是谨慎为上,静观其变吧。”
姜维自然知道费祎的话说的是有道理,但眼下,自己也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还是问道:“大将军,那能不能写个命令,允许阴平、武都两郡人马进行边郡的都试操演?”
费祎看了看他:“伯约的意思是?”
“淮南战局诡谲,东吴无暇出兵,眼下的确不是出兵的时候,但我们也可以主动寻求变局,二郡演武,一来可以加快边郡兵马整训,提高士气战力;二来,可以明面上,震慑魏国陇西边境,干扰他们的防务布置;三来,若是淮南的战局重新变为均势,我军借着演武整顿的士气,立刻就可以出兵进攻临洮,也不用太多的准备。”
诸葛瞻也附和道:“大将军,下官也赞同,此外,还可以将羌军和氐军协同一起参加演武,让各军之间进一步熟悉一些,增加配合,如此一来,作战的时候,不会特别生疏。”
费祎捋了捋胡须,还是笑着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看,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一会儿立刻上疏陛下,请下诏令兵符,不过,伯约,出兵与否还是要谨慎行事,军队整训还没有完全做好,士气不可泄!”
姜维抱拳拱手:“请大将军放心,这件事,维一定妥善处置。”
“如此,又要辛苦你们两位将军了。”,费祎看着马承和姜维,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本来我应该去前线亲自调配,最为合适,但现在吕令君身体每况愈下,政务的事情,我也只能多上手帮着处置一下了。”
诸葛瞻听了也是关切道:“大将军,尚书令的病,难得还没有好?”
费祎默认片刻,摇了摇头:“其实御医也看不过,没有什么毛病,只是早年亏空较多,尚书令是体能之变,导致体质不佳,精气逐渐消散,便如一个火炉,没有问题,但只能看着里面的火焰逐渐熄灭,没有办法解决。”,随即拍了拍诸葛瞻肩膀:“思远,尚书台事务繁杂,再过一个月,我还是回汉寿坐镇,到时候,成都这边只能你盯一下了。”
诸葛瞻拱手道:“大将军放心,这其中的责任,瞻自然明白。”
费祎又说道:“五城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目前是不是没有查出来幕后参与的人?”
诸葛瞻点头:“李希自杀身亡,无论是周溪还是其他参与其中的官吏,对身后之人了解不多,此外,郪县那边也回复说,只知道是一个成都口音的人,参加了采买,但并不清楚他的来路,也没有多问。”
“那这件事就先放下,不用着急。”,费祎点了点头:“承祚目前还在成都,你也尽快给他安排好事情,这次对他的打击也不小,毕竟年纪轻,受了挫折有些扛不住,你得尽快帮着他缓一缓。”
当天晚上,诸葛瞻就去了陈寿的府邸,只是没想到小不了他几岁的陈寿抱着他嗷嗷大哭,就感觉没受过那么大委屈。
“好了,承祚,你这可得扛住啊,以后的日子,做的事越多,对你眼红的人也就越多,周公何等忠臣?不也是最后有流言恐惧之日吗?”,诸葛瞻也是细心地给这个小弟一样的陈寿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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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谯周熟读史书,陈寿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知道归知道,心里依然是委屈的,他知道自己的罪名已经被洗清,但还是委屈,不敢出门,连老师那里都不敢去,可诸葛瞻来了,终究也收不住自己的情绪。
等他哭完之后,也是红着眼睛抽泣:“诸葛将军,承祚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终究,委屈。”
诸葛瞻好笑道:“好了,去擦擦脸,我带你去吃碗汤饼,算是给你压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