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我很明白。”
“我永远不会为他做一个好妻子,相信我,为一个人坐在屋子中煮饭洗衣,需要很多很多的爰。”她停一停,“他误会至深,我们谈得来,不错,但是我不爱他。”
“但是他爱你。”
“我知道。他告诉过我。他很幸运,至少我知道,有些人默默地爱了一生,对方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目前的心情不大对劲。”我说。
“他会痊愈的。”
我沉默一会儿,“谢谢你,任小姐,与你说话是种愉快。”
“谢谢你。”她放下话筒。
林士香进来,拿着一大叠照片,“喂,施,这个女子是谁?”他把照片递上来。
我才一看,就知道是老板与任思龙在开会时拍摄的。
“干什么?”
“这个女人,你看看,我们那个《职业女性》的政戏,就需要这样的人材。”
“谁?”
“这个女孩子。”
“她不是女孩子,她是女暴君。”我说。
“是谁?”
“营业部的任思龙。”我说。
“哦,就是她。”林张大了眼睛,“久仰大名。”
“你到别的地方去发掘新星吧,别在老虎头上拍苍蝇。”
“可是你知道我们这次找的是气质加容貌。”
“林,你想想,你这个监制是怎么做的?哈佛商业学校的学生会演电视片集?”
“你别自轻自贱的好不好?”林白我一眼,
“莫名其妙,拍电视有什么不好?有女人拍戏拍得做皇妃的呢,没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是,是。”我点头,“你去试试吧,非碰得一鼻灰回来不可,去!去!”
“你这个人有毛病,”林瞪我,“听说你们都已吵过架了,是不是?”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
“玛莉,替我打个电话过去,说制作部林士香求见。”林说。
我说:“下流。”
制作部与我无关。我可以静观其变。
电话接通了,林到那里鼓起如簧之舌,说了半日,人家只说一个“不”字,他就颓下来。
我给他一个“是不是”的眼色,自己下班回家去。
美眷说:“她又不漂亮,找她拍戏干什么?”
美眷自幼被誉为美丽的女子,她自觉很有资格批评别人的容貌。我看她一眼,不出声。
“你认为她美吗?”美眷问。
我不出声。
“她很能干,很会安排事情,但说到美丽……”
我微笑地接上去,“就比不上施陈美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