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想彻底地忘掉浅野副教授,但是考虑到他的心境,又感到要被无形的丝丝缕缕束缚。她想起此前碰到的那位年轻的湖沼学者,同样是学者,他却与浅野忠夫迥然不同。当然,并非在说谁好谁坏,但在现在信子疲惫的心中,那位青年黝黑而健康的方脸具备了令人愉快的慡朗。
丈夫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了,门前响起别具特色的轿车轰鸣声。信子到门厅出迎,这是作妻子的义务。其实,只有这个习惯,她才能作为义务来履行。
&ldo;怎么?&rdo;丈夫看着信子说道。&ldo;你回来了?&rdo;
小保姆早就睡了,只有他俩。
&ldo;请原谅我的任性。&rdo;
丈夫默默地脱鞋,他身上散发着酒气,然后,又急冲冲地独自回到自己房间。这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信子泡好茶,敲敲丈夫的房门。
&ldo;进来!&rdo;丈夫说道。
信子把茶水放在他面前,一反常态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ldo;你去哪儿了?&rdo;丈夫看都不看茶杯。
&ldo;信里面都写了。&rdo;
&ldo;长野啊!……如果你不开心,随时可以这样做。&rdo;
&ldo;……&rdo;
&ldo;这比吹毛求疵好多了。&rdo;
&ldo;实在对不起。&rdo;信子颔首致歉。
&ldo;我不知道什么事惹你生气了。&rdo;
&ldo;是我自己任性。&rdo;
&ldo;这我知道,不是现在才开始的。&rdo;
&ldo;……&rdo;
&ldo;多亏你出行,我才有了几天的轻松。&rdo;
&ldo;我有事儿要问你。&rdo;
&ldo;什么事儿?&rdo;
&ldo;我去了一趟长岗。&rdo;
&ldo;嗯,从长野过去的吧!&rdo;
&ldo;……我在家听说你去过了。&rdo;
&ldo;……我是去了一趟。&rdo;丈夫无可奈何地答道。
&ldo;我大概地问了问你去的目的。&rdo;
&ldo;是老爷子说的吗?&rdo;
&ldo;我母亲告诉我的,父亲没有详细说。&rdo;
&ldo;我去借钱了。&rdo;丈夫突然理直气壮起来。&ldo;搞事业的钱不够了,只好走这条路。&rdo;
&ldo;你要借多少钱?&rdo;
&ldo;母亲没说吗?&rdo;
&ldo;她还是对你有所顾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