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惊慌失措,头发被扯额的七零八落,围观人群一下子涌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阿沅恐慌的双眸对上那人凶狠的面孔,似乎这场力量对比悬殊的对决很快就要见分晓,这时候阿沅却突然被一个人迅速拉走了。
是许霖。他一直了拉着阿沅跑出了城门,又一直跑了很远才停下来。
他就停在阿沅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气喘吁吁的看着她,也不上前也不后退。
阿沅顿时觉得伤口又在隐隐发痛,咬着嘴唇捂住胸口慢慢蹲下来,并不只是伤口痛,好像心里还有另一个地方在不经意的痛着。
心里很矛盾,念头也是一会变换一次。
许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阿沅的心情,上前关切的问道:“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阿沅用手指龙龙散落的长发,失魂落魄地说:“我们回去吧。”
我们不能一直在迁徙。所以以后出来要更加小心,别让他们发现了你的踪迹。”许霖焦急地提醒道。
阿沅胸有成竹一般的点点头:“我知道。”
太子像是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梦里阿沅温柔的说着原谅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在她走后忽然显现出一股嗜血的笑容,他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通畅忽然从整个身体传开,一直以来他一直被内疚和思念控制,现在她已经原谅了他,他也应该想开一些,让她的原谅更有意义一些。
他终于稍稍恢复了神智,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喜极而泣忙来忙去,他们把他按起来胃药他也不说话,只是乖乖地。
在昏迷之中,那样的触感好真实,还有什么冰箱的东西掉落到脸上,似乎还听到了“我并没有死”这样的话。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相信着这句话,她没有死,只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忘记伤痛快乐地生活着。这是一个好去处,他也还有什么理由再担心呢?
心结打开,身体上的恢复就快得多,五天之后,他就可以下地了,半月之后就正常处理起了公文。
这个好消息传到民间,闺阁少女甚至上街组织了一个盛大的游行,多名官员婉转的像皇帝表达了求亲的意愿。
太子的病有所好转,这个消息的轰动性不亚于旱年的一场及时雨,就连住在深山的阿沅他们都从樵夫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霖正在背对着阿沅干活,闻言苦涩的笑笑,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心软让她去见太子。
明明他许霖就围观了当年那些误会的所有过程,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在真相面前保持了沉默。他扪心自问,大概只是眷恋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觉吧,一旦把事实说出来,她你而去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看着她那么痛苦,他有时也会有一种冲动要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每次都是想和她呆在一起的念头占了上风,这么长时间里,竟守口如瓶。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他又是如此的不齿于自己的自私。
来到京郊定居的这几日安闲自在的田园生活,已经让他像吸食五石散一样上瘾了,他不能让任何人把她从他的身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