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酌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锐眼微动,斜着身子说:“杀他们的人位高权重,就算你当时在场,也无济于事。你是我的人,只管尽忠就行了。”
“可,殿下!陛下那边您怎么…”
“任逍,你觉得连你都能看出来是杀人灭口。我父皇会不知道?!慕南凌应该一会儿就得派人来请本殿下了!”
任逍心下一惊,愣在原地,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莫非,殿下早有对策?”
“谈不上对策!不过呢,本殿下现在仍旧得避其锋芒,凶手这个套啊!本殿下还得继续钻!”
“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把这摊子,甩给凌王爷?”
“他不是自诩正义吗?!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本殿下倒要好好看看,他这个权倾朝野的王爷要怎么办这个案子!?”
任逍神情严肃的仰望着,殿下那双满是阴恨的眼睛。
不断地有寒气,从眼底升腾,叫人脊背发凉。
“行了,你还要跪到几时?”
“谢殿下开恩,任逍这辈子能跟殿下身后办事,实属难得。”
任逍说完拱手起身,腰间传来阵痛,他踉跄了一下。
慕言酌突然想起那夜在翎香殿的气话,便把眉眼压得很低,眸光微闪,时不时扫过去一眼。
“行了,折腾一夜也够费劲的了。任逍!”
“属下在!”
“叫人把这里处理干净,尸体打包全进冷窖存着。”
“是,太子殿下!”
任逍立刻指挥手底下的人搬运起尸体,过程极为认真。
慕言酌本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也就此作罢。
他看着铁窗外的半月,皎洁悬高,很是惆怅。
二月末的海津。
那日夜雨,冲刷了满山的血水。
在距离山庄二十里地的山坳处,有个旱井。
“啊~”几声嘶吼从井底传出。
无霜儿正面如死灰的抓着一切能抓的东西,大汗淋漓,铁青着脸,身体颤抖,极其痛苦。
若不是心中牵挂着家人,她也不会求生意识那么强。
“连夫人,请您务必忍耐一下。只要我把这两处伤口缝合,您一定会活下去的。”
“好!啊~”
持续的穿针在皮肉上摩擦,针头上还传来炽热的灼烧感。
凭借着对无锡和爱儿的牵挂,她硬生生又挺了两个时辰。
当最后一针缝合后,她也早已力竭。
澈洌忧心忡忡地看着无霜儿,将身上带着的所有能用的药都给她服下了。
一直守到太阳落山,她才有所反应。
“你是他的人,为何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