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怏一时没再说话,过了片刻,他才道:“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吩咐下去,过两日回京,这事朕要亲自出马。”
孙笃一愣。
这……
皇上的意思难道是在怀疑太子?
*
京都,东宫内。
处理完一切事物,李祺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无事一身轻。
如今悬在她心中的两桩事,一件事老师的事情,一件事娶妻的事情,现都有了合适的解决方法。
正所谓心头无事,李祺现在干什么都很舒坦。
甚至于看程凌都顺眼起来。
至于两件事背后的那些问题,既没找到答案,李祺也不想多想。
她是信奉得过且过且过,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的人,如此这般,对她倒也是两桩乐事。
李祺一高兴,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便有所不同。
这日课中,就连程凌也察觉到了,忍不住问他:“殿下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今日感觉同前几日有些不同。”
听闻这话,李祺脸上的表情一僵,笑意瞬间消失。
倒不是因为程凌的话,而是她猛然记起在外人眼中她的老师刚离世,她是不该有高兴的样子。
谁知程凌却又低低笑了一声。
程凌是见过变脸快的人,可那么快的,他还是头回见。
就像是那夏日的晴天,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突然下起暴雨。
李祺察觉到了程凌的笑意,隐隐有些不爽。
她不满道:“你笑什么?”
程凌也说不准自己为何要笑,拿起书掩饰自己:“没什么,殿下我们继续上课吧。”
今日学所的还是前几日的课文,前些日子李祺光顾着忙,功课落下不少。
李祺没多计较,这会看程凌的样子也不是故意取笑她,她心情好,只当他也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可不计较归不计较,听着程凌的声音,李祺又不由想到程凌这人的来头。
当年宁康寺那一面,到如今还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正巧程凌这会讲到一地名,李祺假装不经意问道:“对了,程瀚林,你来我这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你祖籍哪里的?”
程凌道:“云州。”
朝中谁人不知程凌只是程远途收的义子。
李祺笑了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被程将军收为义子前,你都在哪。”
所谓高手动招,真是一点都不含掩饰自己目的的意思。
程凌正想说自己是个孤儿,细细一想,如若李祺是真的李祺,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的话至嘴边,忽地顿住。
他抬眼望着李祺笑了笑:“殿下这是在试探我吗?”
李祺并不否认自己对他的话是一种试探,从他这话中,李祺同样能察觉到他对自己的一种试探。
无非是两个在相互试探的人。
其实不用程凌讲,从他那一口流利的京都话中,李祺就知道他自小是京都人。
李祺轻轻笑了一声,并未应这话。
程凌这时又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