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宴了,那时是最好的机会。能不能扳倒离王,就看那天了。”苏瑾扬食指轻叩桌面,敛眉沉思,拿在手上的茶水半天也没喝进去一点。
裴清砚一眼就看透了离王掩藏在温润面具下的真性情,“只是离王生性多疑,又素来谨慎,想近他身怕是没那么容易。”
侧着身子倚在窗口的江寄遥慵懒的摇了摇手上的扇子,“这确实是个难题。”
江寄遥摩挲着下颚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嘴角要扬不扬,离王也真是有本事,竟能让裴清砚这个“黑心肝”如此忌惮,看来确实是不好对付啊。
宋知渝轻笑两声,抬手斟茶,“我早有准备,埋了这么久的暗棋,总该派上用场了。”
闻言,裴清砚稍显讶异的望了宋知渝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似乎看懂了彼此的眼神。
“可是与之前你让我暗中调查的“粮运贪墨案”有关?”裴清砚眸光一闪,瞬间将所有他觉得可疑的事联系在一起,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心中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宋知渝微微颔首,她没将话说的太明白,免得隔墙有耳,于苏迎的处境不利。
但在场之人皆是聪明人,言外之意又怎会听不懂。
“不错,当初轰动王朝的“粮运贪墨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而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活着,仍然有权有势,受百姓敬仰,你让那些苟活着为了报仇的人怎么甘心。”
“关于当年那个案子,我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都指向离王,以及被幽禁在玄冥阁的那位。加上骊山一事,足以扳倒离王。”
裴清砚没想到宋知渝原来一早就下了一盘大棋,奔着让离王永远翻不了身来的。
他们现在手上掌握的所有证据,一旦呈交到陛下面前,别说彻底与那个位子无缘,就是皇子身份,也不见得能保得住。
但这并不是宋知渝最终的目的。
这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不然留下离王,迟早后患无穷。
苏瑾扬抿平的唇角带着几分无奈,“只是可惜,离王豢养的那些私兵藏的太深了,我们没法一网打尽。”
“三哥,该急的可不是我们。”宋知渝一脸正色,声音不疾不徐。
离王盘踞朝堂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又豢养了不少私兵,不容小觑。
如此野心勃勃的一个人,自然不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下。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放大离王的野心,成为背后的推手。
当然,在这之前,她要先联系一个人。
*
凌国公府。
不知是第几次了,沈峰又厚着脸皮上门,拿与沈母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说事,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她回去的意思。
但他连沈母的人都没见着,就被凌无双派人打出去了。
几次下来,沈峰也怕了,在沈如山有意无意的劝说下,竟打起了沈遇舟几人的主意。
他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算不得什么,但那几个儿子总归不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