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些日子,她过得辛苦。
董流烟的病情时不时的反复,说是小病,可小病总是不见好。
问顾云溪,顾云溪也告知她没什么大碍,但顾长歌总觉得,看态势不好。
具体哪里不好,她也说不上来。
甚至专门请了个御医,特意去给董流烟诊脉,结果御医也告诉她,没有大碍。
但董流烟越来越消瘦,却是藏不住的。
顾长歌只能将这些归为被病痛反复折磨的原因,时不时的就派人送过去补品。
另一方面,墨君邪那里,一到晚上她是必然要过去陪着他。
不然墨君邪能整晚整晚不睡觉。
顾长歌心疼他,哪里舍得?
所以白天她往顾府跑,夜晚则要往墨君邪哪里跑。
值得庆幸与高兴的是,辛苦归辛苦,看着阿水那边一天天有所进展,墨君邪偶尔也能站起来走几步,顾长歌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无浪差人跑了一趟春江,按照阿水的要求,将所需要的毒草和毒花都采摘回来。
阿水说这种剧毒的解药,一般都是以毒攻毒,至于具体的思路,她是保密的。
顾长歌明白。
大夫嘛,自己的绝技得藏着掖着,可不能被人知道,不然丢了饭碗饿死咋整。
她充分的表示,只要能救墨君邪,阿水怎么搞事都可以。
甚至只要阿水愿意,她可以送她上天。
阿水没有上天,阿水把自己关在西边那排房间里,整整大半个月没有出来。
顾长歌特意吩咐过,不用管她,所以下人们都习以为常。
距离年关还有十天的时候,那天晚上,墨君邪的毒又一次发作。
他把所有的门窗反锁,谁都进不去。
顾长歌披着长衫在门口,不停的拍门,通通无济于事。
“墨君邪!”她咬牙切齿,眼泪横流,“你给我把门打开!打开!”
她睡到半夜忽然被墨君邪扛着,丢到了门外。
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听见房门上锁。
顾长歌迅速意识到,很有可能是第二次毒发了。
她想要进到房间里,墨君邪只想让她滚的越远越好。
他害怕自己发疯时伤害到她,顾长歌却担心他发疯时候伤害到自己。
“墨君邪!”她哭得声音嘶哑,让无浪把门打开。
无浪站的如同一棵挺拔的树,身子却纹丝不动。
顾长歌气的踹他,无浪低下头,不言不语。
两个人相互僵持着,直到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碰撞声,顾长歌才再度扑到门上拍门。
她拍的手都麻了,人也累了,嗓子同样哭哑了。
整个人软软的跌坐在地上,眼圈红红的,就在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墨君邪从一片黑暗中走出来。
月光如水流淌在他身上,脸上都是细密的汗,身上的薄衫上被染湿。
顾长歌赶紧站起身,紧张的拉住他的手,检查了几遍,“没事吧?”
“没事。”墨君邪低低的回答,牵扯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