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有人。”
“抓住他们。定是官兵派來的探子。”
在众人不断的惊呼声中。追着张奎宿而來的寨众分成两伙。一些人去围攻张奎宿。另一些人却向着辰年与陆骁而來。陆骁立时弯刀出鞘。将辰年护在了身后。可辰年怕陆骁下手太狠。忙低声喝道:“莫要伤了人命。”
陆骁冷哼了一声。暗道你刚才还说张奎宿是妇人之仁。我瞧你也比他强不到哪去。他虽这样想。出刀却也缓和不少。便是有不顾生死扑杀过來的寨众。他也并未取其性命。只用刀背击昏了事。
如此一來。他们便被越涌越多的寨众给困住了。混战中。辰年一眼瞧到躲在人后的文凤鸣。心念忽地一动。趁了个机会凑到陆骁身边。低声喝道:“擒贼先擒王。”
他两人曾联手对付冀州官兵。很是有些灵犀。陆骁略一点头。一把抓住辰年递过來的手。拼尽全力往外一扔。口中高声喝道:“走。”
借了他这一掷之力。辰年如腾云驾雾一般从众人头顶飞过。如鹏鸟一般向着文凤鸣直扑过去。文凤鸣注意力全在张奎宿那边。直到辰年扑将过來这才惊觉。慌忙向他人身后躲去。可辰年武功纵是不佳。但那也是与陆骁、郑纶这些高手相比。比起寻常的寨众。还是要高出不少。她此刻又是以有心算无心。身形几下灵活腾挪。便将前來阻挡的寨众都闪了过去。闯至文凤鸣身前。
辰年手中匕首刺向文凤鸣面门。口中却是笑道:“二当家。你可还认得我。”
辰年面上还蒙着黑巾。文凤鸣直到听见她声音这才认出她來。心中一时大惊。忙仰身向后避去。辰年算得他有此招。另只手已是探出。疾点他身前几穴。将其制住。高声向众人喝道:“都停手。不然我就杀了文凤鸣。”
她声音虽高。可却毕竟不能像郑纶那般的狮子吼可以震慑全场。场面又极乱。也只身旁之人听到停下手來。远处之人却还并未听到。辰年四下扫了一眼。便又对刚刚赶來的陆骁叫道:“去高台之上。击鼓。”
那高台东西两侧各有一面大鼓。便是寨中平日聚集寨众之用。陆骁急掠过去。取了鼓槌将大鼓擂得咚咚作响。众人一时皆都被鼓声所震。齐齐望了过來。辰年此刻也已冲到台下。竟提着文凤鸣跃到高台上。高声喝道:“文凤鸣在此。”
小柳本一直由叶小七护着躲在高台一角。此刻才辨出劫持自己父亲的竟是辰年。不由愕然叫道:“辰年。”
叶小七那里更是惊怒异常。高喝道:“谢辰年。你做什么。”
辰年一时顾不上理会他们两个。只向着远处的张奎宿叫道:“张大当家。你若是不想蒙受不白之冤。那就回來与众人说个清楚。”
张奎宿稍一迟疑。便真的不顾身边人的反对返了回來。
单舵主一时并未认出辰年。只向她喝道:“既然要说个清楚。那就先放了二当家。”
辰年笑道:“那可不成。你们人多势众。我总得先指着二当家來保我的小命。”
一旁小柳瞧辰年竟然用父亲之命相逼。含泪悲道:“辰年。你放了我爹。我去给你做人质便是。”
辰年瞧她这般。心中不觉有些愧疚。解释道:“小柳。我扣住二当家只是要大伙都先别动手。好好把事情说清楚。既不要错怪了谁。也不要放过那真正的内奸。你先下去。回头我再与你解释。”
小柳愤然叫道:“那是我爹。”
辰年微微皱眉。说道:“我知。可死在飞龙陉的那几百口也都是人命。不能叫严婶子她们都白白死了。到底是谁出卖了寨子里的家眷。总得查个清楚。”
那单舵主见辰年挟持文凤鸣。执刀对她怒目相向。大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凭得什么來管咱们清风寨的事情。”
辰年把文凤鸣交给陆骁控制。自己则飞身跃至鼓上。将覆面的黑巾扯了下來露出真容。向着台下寨众朗声说道:“在下谢辰年。寨子里的兄弟应有不少都还认得我。穆展越穆四爷便是我义父。”